春日和煦的暖阳融化了冬天最后一丝冰雪,无限站在城门口,等待玉珠的到来。
马蹄阵阵,车轮滚滚,玉珠先一步拉开车帘,看到了无限的脸,朝他腼腆地笑了一下,许久未见,难免有些尴尬。
待马车停稳之后,无限伸出手臂,玉珠便扶着他的手踏下马车。
玉珠回头,向着马车里头轻声道:“以真,过来。”
一个小女孩双手撑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小脸皱成一团:“娘亲,下次不要坐马车了,颠得我想吐……”
玉珠顺着她的话道:“好,下次我们走回去。”
以真拉着玉珠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仰视着无限高大的身影:“你好,我叫南以真。”
无限勾起嘴角:“我是无限。”
“无限?”女孩歪头,“无限什么?无限高?无限远?”
玉珠一听这话就皱眉头,一掌拍在她头上:“没有礼貌!”
无限走在前面带路,没有生气,解释道:“就是无限。”
对于玉珠丈夫的死,无限感到缅怀,他是个将士,死在沙场,也是情理之中的情况。
皇后担心玉珠睹物思人,干脆让她离了京,搬到无限的封地来,也有个照应。
她的女儿也改了姓,跟着玉珠离开了家乡。这本不合规矩,但是皇后一封懿旨,谁也无法反对。
以真第一次来到新的地方,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要不是玉珠牢牢攥着她的手,怕不是要飞出去了。
“到了。”无限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脚步,推开门,让玉珠和以真走进去。
小院十分别致,前院铺了绿草,种了棵桂花树,树下有个小凉亭,摆设石桌石椅,用作夏天纳凉用。
“娘亲,有鱼!”以真趴在池塘边,注视着水中的游鱼,脸都要贴上去了,“能吃吗?”
玉珠没理她,和无限道谢:“有劳无限大人了。”
无限浅浅地笑:“无妨,你们住得习惯就好。”
他又带着玉珠去拜访了程北河,二人到的时候,他正喂鸡,闲闲散散地撒了一把谷子,然后抱着猫倒在躺椅上。
“今日医馆又不开门?”无限像是习惯了他这般懒散,随口问道。
“忙着呢。”北河瞥他一眼,发现身边多了一大一小,于是惊恐地坐起来。
“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指着三人,“你都有孩子了?!”
北河心想自己只是睡觉,又不是冬眠,怎么事情的进展已经快到这种程度了?
无限摇头:“是朋友,孩子也不是我的。”
北河听了,连连叹气,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那什么门前是非多,无限啊无限,你的桃花运到今天也是走到头了。
唉,随他吧,反正是他自己的事,北河懒得管。
以真跑过去摸了摸北河养的鸡,羽毛蓬松,是只大肥鸡。
“不要摸我的鸡。”北河懒懒地抬手,挥了挥。
以真又摸了摸北河身上的猫,猫儿喉咙发出呼噜声响。
“不要摸我的猫。”北河对这个无论谁来都翻肚皮的橘猫感到生气。
以真摸了摸北河的头发。
北河怒了:“更不要摸我!”
玉珠带着以真住进了这个镇子,她从前也算当过军医,北河医馆开门的时候,玉珠会去帮忙抓药和包扎。
以真则是进了学堂,每日学那什么《弟子规》,头都要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