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卖关子。
沈妆幕踩着矮梯上了马车,赵熠将前面的帘子垂下,自己则坐在了坎前赶马。沈妆幕从没来过这里,掀开窗帘两次也只看到了荒地,从那之后就没在掀开过了。
他们走的是洲路到边缘地带,罕无人至,恰逢冬日将过,更显的落败一些。
沈妆幕失了兴致,反倒思考起在西尧遇见的事情来,王叔没有骗她的必要,那就说明,真的是她舅舅杀了他娘?
一思考这个沈妆幕心情就忍不住难受,注意力也不知往哪里转移,就这么难受着。
随着马车的摇晃,沈妆幕抵在马车壁上的脑袋也“哒哒”的响,不知赵熠出于什么心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喊她一次,她也毫不迟疑的答应。
过了一会儿,听前面到:“下来吧,我们吃点东西。”
她心中方抒了一口气,外面的土地是干旱的,有的裂了好几条缝,表面还沾着点干土,风一吹,呛的人疼。
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选择,面前只有一个小摊子,滕布上落满了干土,幸好布上没有洞,不然下面的饭就没法吃了。
面前也都是赶路人,大家的行囊都干脆系在了身上,吃完站起身就能走。
走进小摊子,沈妆幕才知道吃顿饭也这么难。这里的人听不懂他们两个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这里的人说的话。
“如果他们听得懂粟话,我可以说。”赵熠耸耸肩笑了笑,试图缓解她蹙起的眉头,沈妆幕清楚他的用意,配合道:“你还是省省吧,这里的人对别的语言肯定更敏感,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吃不上饭。”
于是,沈妆幕走向大锅面前的人,指了指锅里的食物又比划了数字,那人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便挑了个位置坐下,行囊也都与其他人一样,没有解开。这里黄沙遍地,鲜少有人,却有个专门的饭摊,可见平常的过路人是不少的。她转头扫时间,所有人都在专心吃碗里的饭,对他们这对新来的旅客没有丝毫兴趣。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久,他们这里就上来了两碗汤,好像也只有汤。
浓稠的酱色,筷子沉浸进去丝毫看不到颜色,沈妆幕都要怀疑里面是不是有土了。可是总归要填饱肚子,她用一只筷子挑起一点汤,探进嘴里尝了尝,舌尖感触到味道。
有点焦味儿,好像还不错。沈妆幕刚想告诉赵熠好喝,却见赵熠已经放下喝完的碗,并且打算再要一份。
“你怎么这么快?”沈妆幕吃惊。
赵熠瞅着她碗里没动的样子,笑了下:“你不用管我,慢慢吃就行。”
于是,赵熠便在这黄沙变起的荒地上,看着她满足的喝了两碗汤。此刻她眉眼间发出的叹慰,是真正抛却了禁锢。
“走吧,出发!”沈妆幕笑着走向马车,这一路,且只想自己的身体吧。
足足这样赶了两日的路程,他们才到目的地。
面前零星的几棵树分布在前方,巧妙的位置完全令人分不清方向,它们的背后是一片片茂密的树林,黑压压的一片,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数量到底有多少。
赵熠记得他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这一片树林,当初的场地也大得很,莫非这些是障眼法?
沈妆幕伏在他背上动了动,“怎么了?”
赵熠转头回应,“没事。我想一下地方。”
如今太阳已经消散在云层里,准备齐齐下去了。面前的树林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最危险的事要提防着苗疆这些人因为当初的事情会不会在空气中,在树林里下毒。
赵熠望着这一片地方,回忆着当初的方位,坚定地走过去。反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到达,怎么着也得用些老路了。
他走到边,递给沈妆幕一条帕子要她捂住口鼻,自己给脸上系上一条,拨开层层密密的树枝树叶,发现,还是树枝树叶。
茂密程度使人根本看不见旁边的样子,入眼都是绿油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