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城外弄得陷阱啊,没想到为余行北做了嫁衣。”
事情似乎很明晰了。
皇帝怀恨在心,一直对星云将军怀有不轨之心,而萧仲,一直企图催夸大峮的精神脊梁。萧仲布的陷阱,没有出面,而皇帝,亲眼看着他娘死。
沈妆幕冷笑一声,道:“在西尧县的厨子叔,也是你安排的吗?”
皇帝铁青着脸,道:“这是我最后悔的地方。我派人在各地巡查数年,竞都没查到西尧这个地方!偏偏你去到之后朕查到了。为时已晚,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
“余行北!”沈妆幕吼出这一句还,忽然不知如何说了。是为母亲正名,说母亲一直念着亲情,一直尽公职守,还是说维护母亲的尊严?一字不发?
世间哪里有真正的正,哪里有真正的不正。沈妆幕忽然觉得荒唐得很,面对这座偌大的宫殿就如走马观花一般,该向何处伸展?
“报!”沈妆幕并未回头,仔细一辨,竟是福公公的声音。
“前几日太子传来消息,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现如今,怕是已经到了。”
沈妆幕恍若未闻
“我娘,从未对你有过丝毫别心。”沈妆幕想起她阿娘来,就像是硬提了几分力气,她走出殿外,从一名侍卫的剑鞘里抽出一柄剑,不顾身后的轩然大波大跨步走向皇帝。
余行北竟是一脸的欣赏。
“你是我教出来的,你如今查明了真相,是我,对你的引导。”
沈妆幕提着剑,离余行北仅有一尺之隔,闭了闭眼。“如果我没有查明真相,被你糊住了眼睛呢?”
“你娘,不如我。”
进一句话,就刺激的沈妆幕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
“大胆沈妆幕,你敢……”
“你看不清宫里发生了什么?我等人数都能将你们控制起来,这御前侍卫,城内的不少人都被皇帝私自调了去了。”这是赵熠的声音。
“余行北,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沈妆幕问。
他却淡淡一笑,道:“什么地步?我认为我不该为你手下留情。”
“你说你好好的做一品郡主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清醒呢?”
“正义,是我辈生来的信仰!”她一字一句,毫不退却,一点一点击溃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护自己麻痹。
“我在苗疆得知,你给我下毒?”
“嗯,是啊。就是个小的毒,用来控制你和牵制你娘。”
沈妆幕忽然暴怒,“余行北你该死!”她气的将剑往前挪了一寸,所有人都被这一刻弄得提心吊胆,赵熠赶忙向这边走来,却又听见了一句长泣。
“行北!”
循声望去,竟是皇后,简衣束发,后面还跟着萧含凨,同样急躁,却不见梨初的身影。
皇后从大殿后面哭着向这边跑来,嘴里念念有词,待到余行北和沈妆幕身边,一下子向沈妆幕跪了下去。
“妆幕,是你舅舅对不起你!但若你看这些年,你过得挺好的是不是?你看舅母对你,比对鸿凝还好,求你,饶了你舅舅一命吧!”
皇后说着就向沈妆幕跪着过去,待要碰到沈妆幕衣裙之时被余行北一把捞了过去,“不必求她。这都是我的命数,是我没有算好,竟然将大部分人等调出城去,否则……”
沈妆幕忽然又笑了一下,简直是荒谬。
她不在执着从余行北口中寻找答案,反而对着在身边字字泣音的皇后道:“所以,我一直以来,一直认为最温柔的舅母,是知道他给我下毒,杀我母亲,给我下蛊,想要知我于死地的?”
皇后只是看着她摇头,说不清晰但勉强能够辨别出来:“妆幕,他是糊涂的!你舅舅他对你很好很好的,他对你的心……”
“对我好给我下毒?对我好给我下蛊?”她忽然裂开嘴笑了,道:“真是对我好啊……纵使他真的对我好,我也要杀了他。”
“妆幕!”皇后反手护住余行北,“你不记得鸿凝了吗?这是她爹啊!你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鸿凝啊?”沈妆幕矮身靠近他们,道:“鸿凝知道你们如此担心她却一直寻找不到吗?她没有心去想这些了。她只知道,她爹爹身边的人竟然对她痛下杀手!余行北,你杀自己孩子,你畜生不如!”
这话给皇后的震撼,将她再重创一击。
“你……你、你不是说鸿凝被你送出城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