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夏想起以前跟他当同学的时候,还没有光明正大地赢过他:“嗯,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回靳韫言没再让他,薄夏也找到了游戏技巧赢了游戏。
她果然很开心,微微有些得意地扬起眼尾,平日里独立的人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惹得靳韫言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赢了我有什么好处,家庭地位变高?”
她被他后半句说得有些耳热:“就是想赢你。”
靳韫言笑了笑,半晌后轻声道:“我不是早就输给你了吗?”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抬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觉得那就像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温柔的海,总是能轻易将她溺毙。
玩到凌晨薄夏有些困了,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最后是被靳韫言抱进的房间,他帮忙盖被子的时候看见她白皙的腿,有些克制地看了她一会儿。
她总是对他没有防备,却不知道刚刚去洗澡的时候他就想了她一会儿了。
原本安静的房子因为薄夏的存在竟多了几分家的气息。
之后靳韫言甚至在家里看见了插好的绣球花,空荡荡的冰箱里也放好了一些食物和零食,除了薄夏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手笔。
他突然间想起从前,那时候母亲来京市看他,但那天他刚好不在,回来时匆匆忙忙地进了房间,只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看见一瓶插好的百合花。
就只有那束花证明她曾经来过。
可百合花开得快谢得也快,他终究还是留不住她。
靳韫言打电话给薄夏,说葡萄汁他不爱喝。薄夏心想居然还有人不爱喝葡萄汁,不过也正常,他似乎不是那么爱喝甜的。
于是薄夏开口:“那我下次不买。”
靳韫言垂眼:“不用,你来帮我解决。”
她心口的弦缓缓地被拨动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是在说他想见她,只是她这会儿还有工作:“那你下班后来接我。”
“地址发我。”
薄夏正在于老的公司谈合作,只是于青禾也在场,她坐在会议桌上瞧见她为难自己的下属,虽然知道她是有意的,脸上仍旧是淡然的笑意。
就好像对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她示意下属下场,接着自己走了上去。
一身黑色西装套装的女人光是站在那儿就能轻易将场子镇住,薄夏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轻易地就应对了于青禾所有的刁难。
“于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始终淡然处之,那份从容却让人觉得她是在得意,于青禾一方面被她的气质折服,甚至觉得对方跟靳韫言如出一辙,站在一起果然是相配的,另一方面又有些生气。
但于青禾到底不是过分的人,最后还是强行笑着说没什么问题。
其实那时候于青禾已经差不多知道靳韫言喜欢薄夏的原因了,他们这些出身名门的天之骄子,身上虽说也有一些优质的品质,却好像总是少了一股劲儿。
就好像她是夏天的荷花,即便是身陷淤泥也要将那些别人所不齿的东西作为自己的养料,让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可于青禾却不肯承认自己输给了她,准确地来说是输给了另一个女人,无论那个人是谁。
那种执念甚至比靳韫言不喜欢自己还要深。
出来的时候薄夏跟于青禾握了手,走出公司门的时候靳韫言的车正好停在门口,薄夏回头的时候看见于青禾揉着自己的脚,过去问她要不要载她一程。
于青禾心想司机怎么还没来,她远远地看到了靳韫言的车,将这种行为视为一种示威,于是没搭理她。
但薄夏也没放在心上,从包里拿出创口贴递给她。
女人的表情温柔,仿佛在对方的眼里即便她是一口先前口口声声想要抢走靳韫言的人,也能施予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青禾抬眼看向薄夏的背影,心不可控制地松动了。她又看了眼手上机器猫图案的创口贴,在想对方是什么时候看见自己脚背上被磨破的伤口的?
她为什么,好像有点对这个情敌讨厌不起来?相反有点欣赏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
上车后,靳韫言远远瞧见于青禾的身影,于是问她于青禾有没有为难她,薄夏没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儿,反正她也是能够应对的:“没事儿,她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靳韫言听她这语气只觉得稀罕:“是我对她的了解不如你对她深了。”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安排,吃过晚餐随意地在路边逛着,靳韫言问她累不累,要回家吗?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个家一样。
她抬眼看到一家新开的工作室,拉着靳韫言进去选了石塑黏土的项目,薄夏认真跟老师学了起来,旁边的人还没学会的时候她已经掌握了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