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他关上电脑从沙发上起身,出了房间在开放型厨房给她热了早就做好的意面。
薄夏跟着他走到厨房,从身后搂住他劲瘦的腰。
“睡了这么久,待会儿会不会睡不着?”
“大概会,”也许是因为他们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终于又多了几分,“我睡不着你也不能睡。”
他还难得听她这么霸道,温和地问:“这是什么道理?”
“你言传身教的道理。”
他轻笑了声,认输:“行。”
如他所料,她晚上果然也没能睡着,拉完人看完电影还要玩游戏,靳韫言没同意。
“玩游戏容易上头,待会儿越玩越精神,”他没收了她的娱乐工具,“乖,闭上眼睛睡觉。”
薄夏闭上眼,脑海里冒出来的却是他说的一些dirtytalk。
他说:“乖孩子,别躲。”
她这会儿脑海里的思绪过于活跃,跳得她压根生不出睡意,她将责任推给他,靳韫言说:“怪我,下次会控制。”
“你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昨天你还一直说快了,可除了刚开始哪儿快了?”她话语尾调是上扬的,听起来不像是责怪,反倒是撒娇。
她想了想:“以后工作日最多一次。”
靳韫言应下来:“好,不过提前说好,不能是单方面的。”
“……”这人怎么还算得这么清。
那大概是薄夏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和靳韫言时不时会开车会看海,和温心他们一起露营,他们做了许多年少的时候没有做的事情。
春天来的时候,靳韫言还让人在院子里地栽了一些绣球,专门请了人来悉心照顾,原本还想株海棠,想它的寓意没有绣球圆满于是作了罢。
他那时对她的好自然没话说,薄夏总会觉得,他那样的人好像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
只是在某些方面,他总是存着点儿坏。
比如明明跟他说好只来一次,但这人明摆着先前就故意提前布下的陷阱,等真实施的时候故意快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中止来延长时间。
那种感觉就像是反复吊着的时候拉长人的渴求,于是真正满足的时刻会比平日更要激烈。
周末时,他们会一起去超市买点儿菜回来做顿饭。
薄夏很喜欢这样平静的时刻,更多时候她其实很希望他们什么话都不要说,只是做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饭做好时家里来了客人。
靳韫言去开门,看见季婉站在门口神色顿了顿,他到底是个温和绅士的人,两人之间又没有太大的矛盾,于是将人请了进来。
她看见薄夏也在,和善地笑了笑:“打扰到你们了吗?”
薄夏当然说没有。
多了个人,气氛自然冷了一些。
季婉说老爷子的病还没好:“知道你们先前吵了一架,但他这人脾气倔,跟谁都低不了头,其实这会儿早就后悔了。”
其实跟吵架也没什么关系,从小没怎么相处过,不亲罢了。而且先前对方还装过病演戏给他看,所以上次他才没信。
靳韫言微微颔首:“过两天有空我会去医院看他。”
“好。”
饭桌上变得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季婉忍不住问:“阿言,你是不是还是怪我当年没能把你留在京市?”
那时候受折磨的何止他一个人,她也会懊恼自己的无力,可劝了许久也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靳韫言其实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这位继母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之中的深,他从不曾将她划分在记忆里该记恨的那一方,可她却记了这么多年。
“这事儿也不是您的错,何必放在心上。”
“多少跟我有些关系。”
他垂眼时笑意很淡:“您不该将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命运强行和自己扯上关系。”
季婉唇角上扬,笑意却有些苦涩:“我不是爱给人当妈的人,也知道没有人能代替你心里妈妈的位置,要说我为什么想要关心你,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和你的身世很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