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他的眼皮之下做下这些事情,只能是李元齐。
皇帝心中又急又恨,当了一辈子的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
从此看来,他身边的人怕是都不可信了。
皇帝面色复杂,却十分冷静。
若这事放在平时,他定然要大发雷霆,把所有涉事者都拖出来,处于极刑。
但现在,李元齐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药,而其他的太医对他言听计从,他就知道,他后知后觉,失了先机了。
此时,皇帝对于李元齐,再没有半分父子情谊,在他看来,李元齐是继大周太子之后,他最大的敌人。
从前,为了继承人,他可以对李元齐对付兄弟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稍微包庇他一二。
但现在,李元齐竟然动手动到了他的头上,那他就不能坐以待毙。
皇帝此时耳聪目明,脑中想得清清楚楚,十分的清醒,现在他不是生气的时候,也不是处置人的时候,而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徐徐图之。
他上前一步,两手将钱太医扶起。
钱太医吓了一跳,受宠若惊。
皇帝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一脸痛色:“爱卿的忠心,朕看在眼里,爱卿告诉朕,朕的身体究竟如何?朕要听真话。”
钱太医听着这话,一脸表忠心的态度:
“是是是,皇上,微臣绝对一丝一毫都不敢隐瞒。”
说完这话,他抬头,一副对上皇帝感激的目光,心中更加激动的神情,对着皇帝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依微臣的能力,看皇上的脉象,定然是中毒无疑。”
皇帝忍住心中的情绪,又问:
“这毒,很难看出来?”
钱太医:“不,很容易。”
皇帝:“是什么毒?后果如何?”
钱太医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不敢看皇帝,皇帝也不催他,过了一会儿后又问了一遍,钱太医才开口回答:
“瘫痪在床,不能言语。”
皇帝听到这里,咬牙切齿,他确定就是李元齐的手笔。
若是大周太子,早就一瓶鹤顶红灌下去,给他下什么毒,完全没必要。
心中大骂,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他还是皇帝。
皇帝感受到了,被挑战和被陷害的屈辱,想到李元齐,咬牙切齿。
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是他还是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一想到自己的敌人,除了一个大周太子,还多了一个己方的皇子,他便暴躁得想要杀人。
要不是现在成年皇子只有这一个,要不是还有大周太子掣肘,他如何也不会让李元齐如此放肆。
皇帝越想越憋屈,却只得忍耐住,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千古以来绝无仅有。
当年他既然可以在大周天子身边蛰伏那么多年,最后一击毙命,现在的李元齐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看向钱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