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黄毛女生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这是我们跟赵春喜的私事,你少他妈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
旁边一个画着浓妆的女生帮腔道,“就是!今天她这学别想上了,谁来也没用!校长范德全来了也管不了我们的事!”
王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他不再废话,直接半扶半抱地将赵春喜,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艹!你他妈谁啊?把人放下!”
黄毛女生见王湛居然敢直接把人带走,顿时怒了,冲上来就想拉驾驶室的门。
另外两个女生也围了上来,拍打车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王湛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室门边,那黄毛女生正好挡在门前。
她伸手就想去抓王湛的衣领,“我让你把人放……”
“滚开!”王湛低喝一声,手臂一抬,看似随意地一搡。
那黄毛女生蹬蹬连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满是错愕和羞怒。
王湛不再看她们,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了车子。
“你他妈找死!”
黄毛女生站稳后气急败坏,指着车里的王湛尖叫道,“小子,告诉你,县公安局副局长李刚是我爸,信不信我叫我爸抓你?还有你,赵春喜,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车窗降下,露出王湛那张此刻异常平静,却透着森然寒意的脸。
他看着外面气焰嚣张的黄毛女生,一声冷笑,着实吓了那几个女生一跳。
果然什么时代,都有坑爹的娃。
黑色桑塔纳平稳地汇入车流,留下一地惊愕和那黄毛女生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
车内,赵春喜缩在副驾驶座椅里,头垂得很低,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她不敢看旁边开车的男人,只死死盯着自己开了线、沾满尘土的鞋尖。
王湛放缓车速,声音也放得平缓了些,“她们为什么追你?还说要你上不了学?”
赵春喜的身体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细声细气地说,“没……没什么。”
“没什么?”王湛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洞察人心的穿透力,“没什么会让你慌不择路地横穿马路,差点被车撞?没什么会让她们当街追打,还扬言让你上不了学?告诉我实话,我会帮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且带着一种安抚力量,“你爹赵老蔫,是我……朋友。”
王湛的声音很平静,“你奶奶也托付过我,让我看看你。是我疏忽了。”
赵春喜听到父亲的名字,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她那层长久以来被欺凌的压抑感汹涌而出,声音带着哭腔。
“她们……她们就是看不惯我!看不惯我一个山沟里来的穷丫头,凭什么回回考试都比她们考得好!撕我的作业,往我课桌里塞垃圾,泼我墨水……
今天……今天还要抢我这个月的饭票……我不给,她们就追着打我,说以后天天堵我,不让我上学……她们还说我爹是……是……”
她说不下去了,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一股冰冷的怒意从王湛心底升起。
“坐稳。”王湛只说了两个字,猛地一打方向盘。
桑塔纳干净利落地调转方向,朝着阳河县第一高级中学疾驰而去。
……
阳河县第一高中。
气派的大门紧闭,传达室里的保安,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王湛的车刚靠近大门,保安就懒洋洋地探出头。
斜睨了一眼那辆略显陈旧的黑色桑塔纳,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耐烦。
“干什么的?学校重地,闲人免进!”保安粗声粗气地挥手驱赶。
王湛降下车窗,语气平和,“师傅,麻烦开下门,我送学生进去,找校长反映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