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对我恩重如山!没有县长的提携,就没有我吕天华的今天!”
吕天华立刻表忠心,语气急切,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恩重如山?”罗振坤的笑容却冰冷无比,“现在,就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吕天华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恐。
罗振坤不再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重重地拍在桌上。
“这里面是十万块钱,你今晚就走,离开阳河,离开淮江,越远越好。”
“县长!我……”吕天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听我说完!”罗振坤厉声打断他,目光如刀,“如果你不幸被抓……你知道该怎么说。李辉的那些破事,还有……还有跟东沟厂、跟张伟明的一些往来传话,都是你经手的,是你吕天华背着我自己搞的小动作,明白吗?”
吕天华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要让他一个人扛下所有!
“县长!那些事……”吕天华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罗振坤猛地站起身,眼神凶狠地逼视着他,“吕天华!你给我记住!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你家里人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要是敢在外面胡言乱语一句……”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威胁,已经让吕天华彻底坠入冰窟。
他明白了,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接了这个信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渺茫。
若不接……他不敢想象后果。
“……我……我明白了,罗县长。”
他的声音干涩,“都是我……都是我利欲熏心,背着您干的……与您无关。”
罗振坤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稍稍放缓,“放心,天华。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等风头过了,未必没有回来的一天。”
空头支票画得轻车熟路。
吕天华心里一片悲凉,却只能麻木地点点头。
“走吧。从后门出去,别让任何人看见。”
罗振坤挥挥手,重新坐回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吕天华失魂落魄地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
他的手刚搭上门把手。
“等等。”罗振坤忽然又开口。
吕天华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罗振坤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把你经手过的,所有不该留的东西,尤其是跟我有关的……全部处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