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鸣镝响起,
王薄脸色大变。
山涧两侧滚石轰隆落下,堵住两边口子,
谭州兵曹参军李武意铠甲外披麻戴孝,手持强弓站在崖顶。
二百名弓弩手拉开弓弦。
王薄的战马被绊马索掀翻,
他脑中突然闪现十年前在长白山雕窝峪,他和李义满的第一次交手。
那时他高唱无向辽东浪死歌,揭竿而起,聚众于雕窝峪,李义满带着家丁乡勇,随官军进剿。
那一战,他杀了李义满的一个儿子,李义满杀了他两个弟弟,从此结下死仇。
“王薄,纳命来。”
李武意怒吼。
箭如雨下,王薄身边的骑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被堵在这狭窄的落鹰锏,根本无处可逃。
最终,李武意提着刀一脚踩在被箭射成刺猬,只剩下了一口气的王薄胸口。
李武意的父亲就曾死在王薄手中。
“你倒是来的好快!”王薄吐着血,笑着道。
李武意挥起刀,斩下王薄首级。
这位第一个站出来聚众起义的隋末好汉,最终还是倒下了。
李武意高举着王薄首级放声呐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把狗贼尸体碎尸万段,抛洒山野喂狼!”
次日,
李武意打着招魂幡,带着一群家丁,披头散发的赶着装着棺材的马车来到须昌城前。
“请盛总管许我李家儿郎,为我叔父收殓骸骨。”
盛彦师闻报,眉头皱起。
王薄不是说他能善后吗,怎么李义满的侄儿这么快就带人来了。
人已经来了,此时也不好不理会。
“让他们进城收殓李义满尸体,”盛彦师不想见他们,只安排了个手下去负责。
夜晚,
城中临时停放李义满灵柩的寺庙中,
李武意打开棺材,
里面装着铠甲、弓弩、刀盾等,装的满满的。
李武意脱下孝衣,披甲,再穿上孝衣。
“叔父,我已经杀了王薄那狗贼,但这还不够,盛彦师那狗贼我也要一并杀了为你报仇。
他们不仅逼杀你,还冤枉你和李家通贼谋反,要把我们李家一门赶尽杀绝,枉你还对朝廷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