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起李义满一案,盛彦师也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轻率,甚至酒后坦白了自己当时的真正想法,觉得王薄、李义满都是地方军头,他们有旧怨,互相攻击,完全就是狗咬狗。
李义满拒不肯奉令征纳军粮,这事让盛彦师不满,也想借王薄之手略惩治李义满,也算是杀鸡儆猴,可谁想到王薄出手太重,李义满更是直接狱中自杀。
而后续李义满侄子谭州参军居然就暗中勾结徐圆朗,一举夺下郓州,引发那么大的后续祸事,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是我大意了。”
盛彦师做为朝廷官员,对地方军头想打压一番,是没错的,只是没控制好,他就算把李义满下狱,也不该让王薄来审讯,更不能让他用刑和欺辱。
皇帝要杀盛彦师,不是因为他对地方军头打压,而是没操作好打压出了大事件,这才让皇帝起杀心。
李逸不管是在山南还是在河南,他身为安抚使,就一直在打压地方军头、豪强们,
但李逸能控制住局面,打压的结果是对朝廷有利,皇帝只会对他加官晋爵。
盛彦师打压的反叛了三个州,总管刺史被俘,当然得追究责任。
否则以后谁都这样乱来,那还得了。
一壶柿子烧喝完,
盛彦师已经醉了。
菜也吃完了,李逸起身要走。
盛彦师拉着李逸,向他再次拜谢。
“不管这次圣人能不能恕我一命,我都要感激司空为我求情。”
“你我同僚,我自然得替你说话,安心等消息吧,我相信圣人会念及你的功劳,最后从轻从落的。”
李逸回到刺史府衙后院,也是有了七八分醉意。
宋义和陈菱角把他扶到床上,替他脱了靴子和衣服,又拿毛巾打湿替他擦脸。
“阿郎要喝茶吗?”
“来壶绿茶,别太浓啊。”
“知道,沸水冲泡,马上滤出。”
两个家将服侍着,终究有些粗手笨脚。
李逸倚在榻上,捧着茶杯慢饮热茶。
“阿郎何必要把盛彦师的事揽自己身上呢,圣人已经明旨要斩他了。”
李逸叹息一声:“盛彦师是我麾下总管,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尤其他这犯的也不是什么就该杀的罪,我今日要是不管,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更别说将士们也会觉得我这个上官没担当,不能爱护部下。”
“圣人能饶恕盛彦师吗?”
“不好说,有一半可能会不杀吧。”
“要是这次盛彦师没被杀头,他得念阿郎一辈子好。”
“算了吧,我这也不是为了他的感激才出面的。”
兖州城外战俘们挖出的围城堑壕,又被战俘们填平了,挖一遍,算服正役期,超过任务还给小米奖励。填一遍,照样还算正役期,超过任务仍给小米奖励。
一群群战俘,拿着赦免、遣散的文书回家,李逸还给他们每人发了点路费,还有服正役的文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