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冷笑,“怎么,武安王这是威胁我们幽州了?”
“彭国公,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啊。高开道还没叛乱时,李司空就已察觉,还特意派人快马告知你们防备,可是···”
王君廓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定州是大总管府,我们幽州也是大总管府,定州大总管贵为武安王,可我们幽州大总管也是庐江王,
幽州并不受定州节制,
关于高开道叛乱一事,我们幽州有没有责任,是非对错,也轮不到定州来评判。
李司空想要立功,那就自己出兵去山西,你们自己出飞狐道便是,我们幽州的事,我们自己决定。
至于粮草,别说我们没有粮草,就算有粮草,也不会供给定州。”
“庐江王?”杨恭道被王君廓这蛮不讲理的样子,气的胡子乱抖,只好望向李瑗。
李瑗哈哈一笑,缓和了几分气氛。
“杨长史,我们幽州刚经历这么大变故,卢士濬前后两败,就折了六千精兵,实在元气大伤。
先前抵御叛军和突厥,各地也伤亡不小。加之彭国公征伐三州,虽平定三州叛军,但也折损了些兵马,更耗费了许多钱粮。
现在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爱莫难助啊。”
“杨长史回去,不妨跟武安王好好解释一下,咱们河北经历此次大乱,元气大伤,不如先谨守门户,休养生息,暂且不要出兵太行山西。
慢慢来嘛,别贪功冒险。”
会谈不欢而散。
回到幽州大总管府给安排的住处,杨恭道也忍不住发了脾气,“这王君廓不愧是无赖贼盗出身,真是嚣张跋扈,居然如此无理。”
本以为五万石要不到,那万八千石总得给。
“我们入城时,还看到那么多粮船运粮来,居然说他们没粮,睁眼说瞎话。”
李客师倒是没有那么生气。
生气又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李公,你以前也在幽州任职,应当有不少人脉关系,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弄些粮食,否则我们也没法回去向李司空交差啊。”杨恭道除了无能狂怒,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让李客师想办法。
鸟贼摇了摇头。
“如今不比从前了,这幽州府也大变了样,以前那些人如今大多入朝为官。”
幽州总管罗艺,现在朝中为左翊卫大将军、燕郡王。
还有幽州长史温彦博,早在武德二年就被征入朝中为中书舍人,如今已升至中书侍郎、西河郡公。
而薛家五虎,也全都入朝为将。
就连他这个兵曹参军,现在也是李逸的武安王府长史了。
刚才大总管府议事厅堂上,李客师甚至都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旧面孔,大总管府的人已经全换了一茬了。
李瑗、王君廓、王诜等人,他都不熟。
“那这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吧?”
“马上派人快马回定州禀报司空,听从司空安排。”李客师叹气道。
杨恭道忍不住骂道,“这个该死的王无赖!”
···
“李逸倒是有胆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主动越过太行进攻,”庐江王李瑗望着亲家,“只是,咱们一石粮不给,会不会不好?”
王君廓拿着解手刀切着烤羊腿,吃的满嘴是油,一点也不在乎的道:“大王何必在意李逸,你才是正宗皇族宗室,他李逸不过是附属宗正。”
“可他毕竟深得圣眷,又还是司空兼侍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