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嗣业面无表情,“大行台,此时后撤,可就士气尽丧,甚至正中李道玄下怀,他狂飙突进,到时还真有可能让他把我们冲溃,
要么直接正面硬顶住李道玄,
要么就诱敌深入,
此时不宜撤退。”
苑君璋还在犹豫。
“大行台今日若不击败李道玄,只怕以后李道玄就会觉得大行台软弱好欺,会得寸进尺,那时云朔将永无宁日也。”
“那便按萧将军所说吧。”
十余名传令兵,纵马向各处传令。
五万兵马,开始变阵。
代北左右两军向外移动,
中后方的突厥军也分成两部,分别向左右移。
中间就剩下了苑君璋的一万中军,
大纛缓缓后撤。
平坦的白登河平原上,烟尘四起。
李道玄身先士卒,
骑兵在不断加速。
他眼里没有向左右散开的敌人,
只有那杆白色的狼头大纛,那是突厥颉利可汗赐给苑君璋的,苑君璋明明是定襄隋朝廷的大行台,旗帜却用白色,还打着突厥狼纛,
每时每刻,都在向人们宣示,他们是突厥附庸。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李道玄只有一个目标,斩将夺纛。
敌人变不变阵,他毫不在意。
五千骑,
已经是一支足够撕开敌人阵形的强大武力,何况他的后面,还有王君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
只要他们这五千骑冲开敌人阵形,后面王君廓率军跟上,就能一鼓作气冲溃敌人。
他伏在马背上,风在耳畔刮过。
近了,
近了,
越来越近了。
那面白色狼头大纛越来越清晰,狼头狰狞。
李道玄恨不得立马斩落这面狼头纛,苑君璋该死,汉儿却甘为突厥走狗,引突厥人入寇。
当初在河东,这苑君璋留守朔州,没机会碰到,否则那时就得斩了他。
白头狼纛在向后移动,
苑君璋这是怕了?
向前,
向前,
奋勇向前!
战场东面,
王君廓立马高岗,遥望西边战场,
站在此处,能将那边战场形势一览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