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树下,喝武安王家酿柿子烧,听武安王在河东的大捷故事,
挺好。
四凉四热八个下酒菜。
君臣二人对饮。
李渊啜饮著柿子烧,几次张嘴,最后又把话咽下。
说实话,晋祠大捷,完全打乱了李渊的计划。
他得重新评估当前形势。
“无逸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上次策反马邑,然后黄岭伏击苑君璋和步利设五万兵马,俘虏了三万多。
这次更是在朕下令停战议和后,却还直接一百六十里奔袭頡利大营。
可惜啊,没能擒获頡利可汗。”
卢宽静静坐在那,並不插嘴,但心里对李逸是真的佩服无比。
但他也相信,这次突袭頡利事件,肯定不是李逸一人决策,一定是秦王支持,甚至是秦王策划的。
“我其实也知道,二郎和无逸都一直反对议和,军中不少將领也反对议和,
可朕还是决定议和,实在也是输不起。”
李渊轻轻敲击桌面,卢宽给他又倒满酒。
“我也不是不知道頡利言而无信,只是一时应付不过来,只好忍辱负重,太子和裴监他们一直说攘外必先安內,
先统一中原,休养生息,然后再討伐突厥。
这其实也没错,而且更加稳重。
倒是二郎一直主战,但如今刚经歷大乱,天下也还未一统,此时跟頡利打,並没多少胜算,
一旦失败,江山社稷都有危。”
李渊又抿了口酒,感受著酒的烈。
“可现在无逸和二郎,一场接一场的胜利,似乎在证明他们的主张没错。
倒是太子一味妥协绥靖,可换来的也只是頡利的咄咄逼人。
李渊一口接一口,
一下子就喝了几杯酒下肚了。
他的脸有些泛红,
“也许,该改变下策略了,或许,可以採用二郎他们的態度。”
“頡利也並不是他所表现的那么强,无逸和二郎面对他,一场接一场胜利,还不曾败过呢,
这次晋祠之战,更是暴露了頡利远不如始毕可汗和处罗可汗。
或许,
可以一战。”
卢宽仍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坐陪,他的存在,似乎只是充当一个倾听的角色。
李渊饮完杯中酒,放下酒杯,双手搓面。
皇帝喷吐著酒气,
仍还很纠结。
攘外先安內,这是裴寂、太子等朝中大多数的意见,认为这样更稳妥,暂时对突厥忍让,忍辱负重,韜光养晦,
休养生息十年,
则定可北伐突厥,攻守易形。
李渊也是较倾向於这个政策,毕竟光嘴上喊打没用,得真的能打贏突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