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头就剩下了一千兵。
弹箏峡,是六盘山侧三关口,又称金佛峡。
这可是最重要的一条通道。
酈道元水经註里说,涇水经都卢山,山路內常有如弹箏之声,又云,水流风吹滴崖,响如弹箏之韵,因名之。
从弹箏峡到三关口约二十多里的狭长地带,左右两山绝壁,深谷险阻,易守难关,
与六盘山、崆峒山相连形成了关陇交界处的天然屏障,
是一道重要的关隘。
而华亭城,也自然成为歷朝屯兵扼守弹箏峡的军事重镇。
离开此地东进,再无天险,西退再无掩护屏障。
可就这样的一个要地,
居然丟了。
甚至丟失的大半责任还是太子李建成,他出镇西北,不仅没派兵加强华亭驻防,反而是先调走一千人北上萧关,接著又调一千人南下。
如此一个涇河川区的重要门户,就这样丟了。
陇山这天然屏障,如今跟筛子似的,
突厥人先破大震关,又过弹箏峡。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障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桑显和顾不得太子的黑脸,出声提醒,“殿下,必须得回防涇州,还得赶紧增援华亭,把弹箏峡这个缺口堵上。”
沙钵罗设、郁射设的十万兵马,现在主力还在萧关外,南下的突破大震关、弹箏峡的兵不多,只是奇兵。
但危害却大。
萧关如今反而是腹背受敌了。
“末將请率兵五千,前往夺回临涇,將这支突厥兵马赶回陇东,增防华亭,扼守弹箏峡。”桑显和请战。
李建成犹豫。
“五千人能否击退这支突厥兵呢?”
他担心桑显和五千人不够,但又不敢分兵太多,毕竟萧关外是突厥两大设的主力。
“请燕郡王来。”
一盏茶功夫,
李艺赶来,脸上带著几分古怪神色。
“太子殿下,刚长安八百里加急传信。”
李建成有些担忧的道,“八百里加急?难道河东形势反覆,頡利率大军南下了?”
“都不是。”
李艺拿出一封信,“李逸率五千骑一日夜奔袭一百六十里,从汾州突袭太原晋祠大营,
打贏了,斩首千余,俘三千余,突厥大营两万人溃散,頡利丟盔弃甲而逃,突厥可敦被俘。”
李建成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他声音陡然提高,还破了声。
李艺也感嘆著道:“听起来匪夷所思,可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捷报,不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