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吃了一脚,就识时务了。
“诸位相公,请。”
封德彝凑到李逸身边,面带着几分亲切的笑容,“代王,这是发生了何事?”
其实他差不多能猜到,但还是想在李逸这确认一下,也好为接下来的表现做选择。
“太子和齐王谋逆作乱,试图宫变谋害天子篡位,秦王察觉阴谋,及时率兵讨平叛逆,
如今太子和齐王皆已被擒,其宫中余党也大多被诛,
陛下已经安全,此刻正在海池泛舟,急召诸相前去商议如何善后呢!”
李逸这番话,说的很大声,
裴寂等人竖耳聆听,全都听的清楚。
几人全都面色大变,
虽然心里有准备,可真听到这结果,还是不免大受震动。
尤其是裴寂,更是面色惨白如纸,如丧考妣。
什么太子齐王作乱,什么勤王护驾,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秦王赢了,
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了。
裴寂一双腿不停的在打颤,都无法迈开。
李逸眼神示意,
最后是两名突厥甲士一左一右,几乎是抬着他走的。
雨后太极宫海池岸边,一条龙舟驶来岸边。
李逸带着几位宰相到来,
龙舟靠岸,
宰相们登船。
李渊犹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呆坐龙舟中,他的龙袍就放在旁边,可皇帝不肯穿戴。
“陛下!”
裴寂上船,看到皇帝的样子,不禁老泪纵横,一下子扑倒在皇帝面前,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几分是真情实意,还只是担忧自己的未来。
陈叔达和萧瑀等都怒斥船上甲兵对皇帝无礼。
李渊摆摆手,
“几位爱卿坐吧。”声音里透露着疲惫与无力。
李渊看了眼李逸,目光挪开。
他拉着裴寂坐到自己身边,叹道:“不料竟至此等地步,现在该当如何?”
裴寂只是低头叹气。
那船头甲板上,还站着个擐甲持矛的铁塔悍将尉迟恭呢,长矛上还沾染血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事已至此,还有何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