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晚等太子去上朝了,照旧过来。
虽说太子不需要她伺候,可睡过的床铺,喝过的茶盏,总需要人收拾。
青晚先是将书架摆放整齐,随后擦拭桌子,整理床铺。
被子掀起来,青晚突然愣住了。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昨晚一扫之下看到的那幅画突然清晰起来,那分明是……
青晚不由自主地看向最近才被摆满的书架。
脚步声传来,青晚立刻放下手上的被子,随意归拢了一下,恢复有人睡过的样子。
太子进来后,发现她正在打扫灰尘,也没起疑:“下去吧。”
青晚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段书斐怔怔地看着床铺出神。
已经三天了。
她死心了吗?
就这么不管不顾,与他闹起了别扭,要一直这样下去?
那只是……把她养大的宫女啊,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换做谁也会对她好,呵护备至,所有的亲情不过是掩人耳目,并没有什么真心;她真的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也不见他了吗?
盯着张二狗的人说,他在梧桐丘当真等着崔狸去送银子,足足等了一天,天黑时收拾了个巨大无比的包裹,偷偷摸摸溜出村去,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带着一大笔钱去逃命,简直蠢笨如猪。
这么贱的命,这么蠢的人,她倒是惦记得紧。
崔麟呢,到底有没有劝动她?她为何不能体谅他一点,或者顾全大局一点?
阿狸……你当真不知道,这复国大业有多艰难,牵扯其中的人,各有各的因果?死人,不过是刀山火海中最常见的事?
你又知不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段书斐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
被子下一片斑驳,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次情不自禁。
他本想看她的面子放过那只狗……但是一想到他跟崔狸避着他窃窃私语那般熟稔,胸口便戾气横生。
“来人,来人!”
张海蝉不敢进这屋子的,在廊上应道:“奴才在。”
“去把那条狗抓来见我!”
张海蝉战战兢兢问道:“是……哪只狗?”
“张天赐!梧桐丘张天赐,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