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陈妃娘娘的死,也没见他伤心过。
是不是他的心,在皇后走的时候也一并带走了?
廊下,太子正跟白若尘讲话。
“殿下不必多虑,崔姑娘真的只是受了惊,再加上之前心思郁结,这病症才会借机出头,气势汹汹;她喝的药,我亲自验过,不过是普通治疗风寒的症状,没有问题。”
段书斐点了点头:“此事怪我。”
白若尘又道:“倒是殿下自己,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
段书斐知道他话里所指:“我明白。”
白若尘是方外之人,除了诊病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他之所以跟着殿下,是因为两年前,整个白家村陷入一场动乱,差点叫官军屠了村子,因为殿下及时赶到,查明了原委,找出了罪首,幸免了一场祸事。这以后他便主动跟在太子身边伺候了。
白若尘却不得不再次提醒:“殿下的蛊再次发作倒是小事,沈姑娘能送走,自然也能回来;只是我族弟此番入京,会不会是陛下已经……有所怀疑?”
白若尘第一次跟他讲巫医以外的话题,叫段书斐有些意外,也十分感激。
“多谢神医挂怀,我会小心。”
白若尘点了点头,正要行礼离开,段书斐突然道:“她不开心,可有什么法子?”
白若尘低着头掩饰脸上的窘色:“这个,我不知。”
殿下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哪会治别人的心疾。
“是我冒昧了。”
白若尘走后,段书斐在廊下站了很久。
夜深露重,段书斐终于进来;青晚有了昨晚的经验,不等他吩咐便退下了。
段书斐慢慢走近,坐在床边。一会儿躬下身子,双手捂住脸。
这动作要是叫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大为惊异。似乎无所不能,从不示弱于人的太子殿下,就不可能有这般疲倦脆弱的时候。
“渴……要喝水……”
段书斐起身,去身后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喝了一口,将水含在嘴中,俯身喂她。
昨天的药,也是这般喂的,甚至忘了叫青晚退下。
崔狸下意识地张口喝水。
她还没到不能自己喝水的地步,可是若没有这般接触,段书斐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她病得昏昏沉沉,他却不合时宜地,疯了一般想要她。
他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是把人圈在自己的身下,听她唤他的名字,除了攀附他一无所依,看她在自己的攻势下全副身心都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的样子。
就连今日跪在陛下面前,接受问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此番与她的误解,几乎无解。
阿狸永远不会懂他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在心里真正的接受他。
第二口水喂过去,段书斐在她唇上缠绵了一会儿,阿狸或许是口渴得厉害,张口吮了吮。
段书斐情*欲几乎到达顶点,吻得更深。
只有她表现出对他的渴望之时,他才会有那么一点踏实。哪怕这种渴望,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假相。
崔狸的干渴和他深不见底的欲*念交融。伴着一杯温热的水,吻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