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斐自然不会给她一个人呆着的机会:“去屏风后换!”
阿狸心恨之余,还有一些冷静:是不是不该与他对着干?
段书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等事情真相查明之前,你休想动什么心思。沐浴更衣也不必避着我。反正我什么都看过了。”
“你……!”
段书斐坐下来:“不是要洗漱吗?还等什么?”
两人再次僵持。
段书斐心情不佳,恶劣道:“怎么?等着我帮你?”
阿狸知道,太子出生便高高在上,与他对着干,完全是自讨苦吃。所以尽管很不甘心,却也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愤愤不平地跑去屏风后了。
酉时初刻,小二送上饭菜。
段书斐替阿狸盛好饭,命令道:“过来吃。”
阿狸已经打定主意温顺一些,再从长计议。
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她也怕冤枉人。
可若真的是他,她不该为了枉死的人做些什么吗?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可段书斐看她看得这样牢,固然是逃不掉,可也意味着机会。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动了伤害他的念头,这念头叫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的确不可以再逃避了。但是眼下,不必争一时意气。
段书斐给她夹的菜,她照单全收。
吃,可以坦然;睡,就没那么方便了。
段书斐看书至深夜,见她熬着,嘲讽道:“阿狸赶了一天的路,不困吗?还是等我先睡了,你好偷偷摸摸逃走?”
阿狸说不过他,便朝天翻了个白眼。
段书斐合上书,慢慢走到她身边,还是一般命令的口吻:“脱衣服睡觉!”
阿狸背过身去:“要睡你睡!”
“我自然是要睡的。”
阿狸便站起来,把床铺的位置让给他。
他一把拉住她:“我说,睡觉,别逼我用强!”
阿狸想不到这人恶劣如斯!也不管什么缓兵之计了,大声喊道:“我不要跟你睡!”
知道她误会了,可心里还是不痛快,索性猛然把她往怀里一带:“我若是想,你不要也得要!”
阿狸气得发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但他到底没有用强,丢下阿狸的胳膊,去了外间。
说完便走,留给阿狸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很神奇地,他那般高大,阿狸却没来由觉得他有些委屈。
外间只有一张桌子,无被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