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几日就没发现什么动静?”
玉离笙反问道:“什么动静?”
“段叔斐要上岛,大队人马根本不可能瞒住我们的人;他只能偷偷带几个人暗中布置,借我的手困住段季斋;中原那边想必已经做了稳妥的安排;这以后,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你了。陛下要小心些,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务必警觉。”
崔狸笑道:“总不能趁我睡着了把我装在袋子里掳走吧。”
隋羽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极有可能,我会加重贻珠宫的防卫。”
“我有件事,想问一下隋大人,如今我已经是云水族的女王了,每天呆在贻珠宫问题倒也不大,只是以后我每天要做什么?按理说女王该是很忙的吧?”
隋羽很诚恳地答道:“云水族各岛各村一日两顿,婚丧嫁娶,都是十几年前的样子;按照先太子的意思,是要学中原的规矩,衣食住行无不有模有样,一言一行有法可依。陛下要做的,无非是这些。”
玉离笙连连点头:“我在中原长大,不是我嫌弃这里啊……有些地方是可以学人家的;就比如说,中原人一日三餐,就好过一日两顿。”
隋羽也在中原生活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原的好,他只是不想受到中原人的辖制罢了。
“可以学,但是绝不是以出卖我们云水族的珍宝的方式。”
“那是自然。”
隋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细说下去。
一行人弃船登岸,回到中心岛,越过一大片沙滩,随后上山回到贻珠宫。这一整日的加冕仪式也就结束了。
山脚下,银光闪闪的沙滩上,一人负手而立,他的衣角,头发随风飞起;人却战得稳稳当当。
待玉离笙走近一些,他便回过头来。
眉目如海水更清澈,更深沉。
玉离笙不由自主停了下来,随即心跳也短暂停滞了片刻,又猛然震动。
段叔斐的视线最终落在隋羽扶着玉离笙手肘的手上。
“他倒是胆子大,大白天就敢一个人站在这里,瞧他这模样,倒是专程来等咱们的。”
隋羽携玉离笙走近,始终未放下手,也不看他,便命道:“来人哪,将私闯贻珠岛的奸细抓起来,关进水牢里。”
段叔斐的视线好容易才从玉离笙的脸上移开,对隋羽道:“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说。等我说完了,你再决定如何处置。”
“我同你无话可说。”
“那么,崔麟的旨意,你也是不打算听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乱臣贼子,其迹可诛,其行可杀。掩耳盗铃,你以为可行吗?”
隋羽的脸色变得极阴沉,冷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下你自然可以装糊涂。但你所为皆是为了自己,定会被整个云水族的岛民唾弃。”
段叔斐又转向玉离笙:“不过来吗?”
玉离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隐忍的隋羽;正要迈步,却被隋羽一把带进自己怀里:“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