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洲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身边,同他一起眺望远方。
“听说药神已经做出了特效药,所以下面的人才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尹飒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着冷笑,“你说,是所有的人都想活下去吗?”
那些已经病重的人,失去意识的人,在痛苦中被折磨的人。
这些旁观者,又是如何判定他想活下去的。
陆之洲扫了眼对面,“她本来就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孩子,这药能做出来,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语带骄傲的样子吸引了尹飒的注意力,后者盯着他看了半天。
“你说的,是那天来的小姑娘?”
那个穿着防护服,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被封做药神的女人,听声音,只怕是年龄不大。
“从前那么多的侯爵小姐你都看不上,如今怎么对一个普通的姑娘那么上心?”
陆之洲笑出声来,“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和这世间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是不一样的,她身上有万种霞光,眼里有璀璨星河。
尹飒当然看得出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抬手轻轻抹去唇角带出来的献血。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眼底有光的女孩子,是多么难。
“你和我都一样,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无论再怎么挣脱,都不可能逃出金属的笼子。”
陆之洲盯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您的当年那样的英姿飒爽,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颓废?”
“你也说了,是当年。”
陆之洲豁然起身,脸上情绪激动,“我曾经见过那个在马术场上肆意飞奔的男人,也见过那个会击剑能筹谋,能文能武的殿下,如果只是因为你的腿伤,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你如此的颓废!”
那个如此肆意的少年,是曾经年幼的陆之洲视若星光的人,可惜,最终这抹星光也陨落下来。
如果不是七年前的驯马场受了伤,如今的尹飒也不会坐在轮椅上,如同迟暮之年的老者一般,全然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提到这里,陆之洲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
“你说如今的我还能做什么?”尹飒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讽意,“你年少离家,不过就是为了挣脱自己天生的宿命,可如今却还是拼不过,被迫站在了我面前,这样的你却想要劝我逆天改命?”
他不也一样,没能挣脱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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