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期的第七天。
沈钧净知道真相的第四天。
房门依旧紧紧闭著,沈钧净没有丝毫要出现的跡象。
思念成灾的同时,於兮已然有些不耐烦。
既然山不肯就她,那么…
於兮拿起桌上的檯灯,用力砸向房门,动静之大,想忽略都难。
伴隨著房门被砸的,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房门外守著沈钧净安排的人。
听见声响,守门的人互相看了眼,犹豫要不要向上匯报,忽然看见从房门下方的缝隙里,蔓延出一滩水,水里隱约可见红色的血液。
守门的人不敢再考虑,当即把这件事匯报给了楚夜。
楚夜对那条人鱼,厌恶比接受多。
但那条人鱼的生死,关係著沈钧净的身体。
短暂的纠结后,楚夜敲响了沈钧净的房门。
沈钧净来到於兮房门前时,混著血液的水已经淌到了走廊的栏杆处。
绷著下頜,沈钧净试探性喊了声,“於兮?”
於兮並没有回答,但他听见了心声。
“好想你,好想你,沈钧净。”
“好想跟你生小人鱼。”
“你进来抱抱我。”
“亲亲我好不好?”
“我好想你,沈钧净。”
仿佛本能的宣泄,於兮的心声充斥著各种情绪,有撒娇,有祈求,有繾綣,还有嚶嚀。
“钧净。”
“抱我。”
瞳孔猛然收缩,沈钧净咬著后槽牙,攥紧放在身侧的手。
一遍遍告诫自己。
她有深爱的另一条人鱼。
她善於蛊惑人心。
他不能跟人鱼有进一步的发展。
可比告诫更强烈的,是愈演愈烈的另一道思绪。
她想要他。
几番呼吸,沈钧净如认命般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把房门上的锁打开。”
楚夜打开了锁,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
一片狼藉。
硕大的鱼缸翻倒在地,里面的水蔓延整个房间,脚边是砸坏了的檯灯,玻璃碎片零散落在地毯上,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於兮横躺在上方,垂在床边的手一滴滴落著鲜血,正抬著一双湿润的眼看他。
“沈钧净…”
破碎的嗓音,脆弱又委屈。
沈钧净的心尖猛地一颤,越过狼藉的地面走到床边,扯过被子裹住於兮的身体,抱著她走了出去,“把上旭喊来。”
“不要。”於兮躁动地蹭著他的颈窝,“你帮我,伤口会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