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黑色巨云。
十几只貂吃饱了饭,忙忙碌碌,各自开工。
今天的轮值秘书貂方方,已经帮老板冲好了咖啡,递到老板手边。
看见老板端起来喝了一口,它眯着眼睛,不太能理解……这东。。。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座青石镇。风从山口吹来,带着潮湿的寒意,卷起街角枯叶,在空荡的巷子里打转。林小满蜷缩在床角,身上盖着薄被,额头沁出冷汗。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这不是普通的梦。
他知道。
每当这种窒息感袭来,就意味着那个地方又要来了??那片由无数低语与影子构筑的异界,那个他每晚被迫踏入的“雇佣市场”。
猛地睁眼,四周已不是熟悉的木屋。灰紫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云层翻滚如煮沸的沥青,远处矗立着一座歪斜的巨大石碑,上面刻着扭曲的文字:**“以魂为契,以梦为门。”**
脚下是黑色沙地,踩上去无声无息。四周零星亮着幽绿火光,那是悬挂于骨柱上的灯笼。人影稀疏,大多披着斗篷,面容隐藏在阴影中。更多的,则是非人的存在??三只眼睛的蜥蜴人蹲在角落啃食腐肉;头顶长角、皮肤泛铜光的矮个儿正和一名蒙面客讨价还价;还有漂浮在半空、形似水母却不断变换人脸的生物,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适。他已经来过这里十七次了。每一次入梦,都会被拉进这个诡异集市,被迫参与一场又一场交易。而他唯一能拿出的筹码,就是自己日渐虚弱的灵魂碎片。
“又见面了,瘦竹竿。”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小满回头,看见一只手臂粗细、通体漆黑的蜘蛛正用后腿撑地站立,八只复眼闪烁着狡黠光芒。它背着一个小布包,嘴里吐出人言:“你上次雇的泥傀儡死得挺快啊,连三天都没撑住。”
“它完成了任务。”林小满低声说,“帮我挡下了那道裂空斩。”
“可你还是差点死了。”蜘蛛冷笑,“我说过,那种级别的战斗,泥傀儡最多拖延五秒。你太弱了,连保护自己的本事都没有。”
林小满没反驳。他说的是事实。
自从三个月前那场意外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白天乏力嗜睡,夜晚则被强行拖入梦境世界。起初他以为是过度劳累所致,直到某天醒来发现枕头上有血迹,舌尖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签订契约时留下的印记。
“这次要什么?”蜘蛛晃了晃触肢,“新货刚到。地狱犬幼崽,能嗅出谎言;影蝠一对,可潜行穿墙;还有这个……”它拉开布包,露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噬梦者之心,吃了它,你能短暂掌控别人的梦境。”
林小满盯着那颗心脏,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东西危险至极,传说中上一个服用者当场疯癫,把自己活活咬死。
但他现在没得选。
“我需要能对抗‘灰袍人’的存在。”他说。
蜘蛛沉默片刻,八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你是认真的?那家伙可是‘巡猎者’之一,专门清理违规使用梦奴的人。你惹上他,等于在脖子上架刀。”
“他已经盯上我了。”林小满抬起左手,袖口滑落,腕内侧赫然有一道灰线,像蚯蚓般缓缓蠕动,“昨晚他在我梦里留下标记,再不反击,下次清醒时我就要开始失忆了。”
蜘蛛啧了一声。“人类总是作死。行吧,给你推荐一个??‘锈甲’老瘸子,曾经是第七层角斗场冠军,虽然断了一条腿,但脾气够狠,专治各种狂妄之徒。”
“他在哪?”
“东区废墟,靠卖旧兵器维生。不过……”蜘蛛眯起眼,“他有个规矩:只接活给‘真心想活下去’的人。你要通过他的考验。”
林小满点头,转身朝东边走去。
沿途景象愈发破败。地面裂开巨大缝隙,冒出暗红色蒸汽。几具残破的机械傀儡倒在路边,关节处锈迹斑斑,眼窝里仍残留微弱蓝光。这些都是失败者的遗物,曾有人试图挑战规则,结果灵魂被抽干,躯壳留在这里成为警示。
终于,在一片倒塌的铁匠铺前,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老人独坐在轮椅上,右腿齐膝而断,左臂只剩骨架外露,覆盖着某种金属装甲。脸上布满烧伤疤痕,一只眼睛泛白,另一只却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想雇我?”老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是。”
“为什么?”
“为了活命。”
“很多人都想活命。”老人冷笑,“但他们最后都跪着求死。你有什么不同?”
林小满沉默几秒,忽然掀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伤疤??那是现实世界中一次生死搏杀留下的。“我在现实中杀了一个人,因为他想挖出我的心脏炼药。我没后悔。我也不会在这儿低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