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似乎也温柔了些,轻轻吹拂著他的面庞。
“快些站起来,爷爷是勇敢的人……”
怎么,爷爷躺在地上不动了?
他记得他。
在街道上玩耍的时候,他摔了一跤,疼的他在地上哭。
这爷爷扶起了他来,眉目柔和,塞给他一块果,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说:“勇敢的男子摔倒了要自己站起来,胆小鬼才会躺在地上哭。”
这爷爷看样是很忙,说完了话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小孩觉得对方说的话很有道理,始终在心中铭记,母亲夸他懂事了很多。
他不知道这人是这城市之中最为尊贵的管理者,也不知道人们对他的风评如何,是善是恶,但是……他念著这爷爷的好。
他是个好人。
孩童很质朴,帮助了他,便可以得到他的喜欢和亲近。
但是对於许多成年人来说却不一定。
稍稍不完美之处,便会被人们爭相恐后的抨击。
他们越来越难感激,越来越容易遗忘。
小孩的声音似乎开了个头。
石子落入湖面,盪起阵阵波纹来,浪隨之荡漾,牵引出喷涌的洋流。
人们似乎回想起了,这知县如何顶著压力將街道整改成现在这般四通八达的便利模样,这知县曾亲自下田去指导百姓耕种,这知县多少年来都没涨过赋税,这知县在饥荒时开仓放粮……
都说知县贪腐,但再看看,这一年来,权贵尽除,可还有知县断案不公之事传来?可还有豪强欺凌百姓之事传来?可还有知县贪腐之事传来?
知县公子一直在说,在说他的父亲如何不好,如何腐朽,討好权贵,又说自己若是当了知县,该如何造福百姓,该如何大公无私,但却从来只是在酒楼中喝的烂醉,却什么都不曾做过。
而这知县……骄傲之人不会去说,去露骨的表白,他只会顺隨著內心静静的去做,总有一天会为人们所看到。
不自觉地,有人跪倒在了地上:“张大人,对不起。”
“呜呜呜……张大人!”
“大人,谢谢您!”
“张大人,您……一路走好……呜呜呜。”
……
悲伤的情绪晕染开来,人们红了眼眶,不住哭喊著,万民哀悼。
哭喊之声匯聚成了海洋,在城市之中流淌。
即便是作为凶手的野蛮血衣军,此刻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良心备受谴责。
从军之时,他们也曾宣誓,要血衣铸甲,为天下百姓搏得太平人间……怎得,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明辰走的乾脆,却是没有看到这番情景。
不被理解的种子,似乎终於在这凛冽的寒冬之中,开出了温柔的儿。
活在了传说之中,为人们所铭记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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