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是君王,看得汪柳如此不知礼节地闯来,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並不生气,反倒是平静的笑著,轻声感慨著。
也就两年的时间,当初那身形纤弱的弟弟,现在却已然是个气宇轩昂的文生了。
“兄长,我来此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汪柳摇头,朝著汪槐说道:“此事急不得!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的!”
“我给你擬一份名单,越阳城是有些贤良之人的!不可一棒子打死啊!”
血衣军怎么变成这样了?
汪槐在越阳这段时间,不曾见过血衣军的变化。
在他印象里,血衣军还是那群揭竿而起,奋勇反抗的义士。
而现在街道上流窜的这些匪徒……只令他感到陌生。
这些人日后会因为功勋而坐上高位,辅佐汪槐管理国家。
这怎么行呢?
一眼见底,他们这些人跟过去的那些欺压百姓,吸血国家的权贵有何分別?
不过是新的轮迴罢了!
汪柳本就是个聪明机灵之人,在朝堂上呆了这么久,也算是拓宽了自己的眼界。
不断成长,有所见地。
他看的出,血衣军正在走向一个非常危险的未来。
汪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柳弟,徐徐图之,是要给这些人时间,去转移財產,去逃走么?”
“怎么会?”
“血衣军的名头本来就是这样的,越阳城的人怕我们,虚偽的搞那些事情,没什么意义。”
“歷史永远都不会记载我们是什么仁义之师。”
“权贵世家从全国抽取资源来,供给他们优渥的生活。”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过的富足安康,或多或少也都跟权贵有所牵连,喝著他们指缝露出来的蜜水,死了也就死了。”
汪柳浑身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汪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兄长!”
“这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他的兄长不是这样的人吶!
怎得……如同那血衣军一般,变化如此之大?
见得弟弟如此陌生的眼神,汪槐晃了晃身子,终是嘆了一声。
指了指一边的桌子:“坐下,我们好好说,如何?”
汪柳看了眼汪槐,也冷静下来,应了声,坐到了一边去。
王的位置很高,很远,很孤单。
野心恣意生长的同时,汪柳的眼神也令汪槐有些难过。
他不愿自己一人独行,只是轻声说道:“柳弟,这话哥也就跟你说了,出了这个门,就要把它烂到肚子里。”
“好。”
“咱们贏了,但是人太多了,吃的太多了,要的太多了。”
“陈国的国库空空如也,粮食、钱財……从哪来?”
看似百万雄兵风光无限,实则后勤和奖赏制度已经接近崩盘。
汪槐站在最高处,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迎面吹来的冷风,愈发危险。
“只能抢,刻不容缓。”
“那些权贵必须死,马上死。这些家族根深蒂固,几百年来的积蓄震撼世人,这都会成为我们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