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人野蛮粗鄙,侵略杀戮,但却也直爽勤劳,忠诚执著,坚韧顽强……这都是很好的品质。
北烈扎根於这样的环境,还养出了那纵横天下的北烈骑军,实属不易。
需步步谨慎,谨小慎微,每一分每一毫的粮草都在刀刃上。
相较之而言,乾元反倒有些丟人了。
占著优渥的土地,富庶的人口,便恣意享乐,隨意挥毫。
腐败、內乱、浪费……不断。
国力愈发贫弱,也怪不得人家打你。
寒门生出的绝代天骄,如何能看得上那贪玩享乐,恣意挥霍的富家紈絝呢?
“大哥,渴了!”
“给我来一盏茶水解解渴!”
正午艷阳高照,天气炎热。
虽说身体很好,但明辰也嫌燥热,领著小孩来到了一处茶水铺子,朝著掌柜挥了挥手。
“得嘞!客官,您稍候~”
伙计长眼识,看得明辰是个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欢快的应了一声便跑去拿茶壶。
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下三三两两,坐了几个纳凉的北烈人农人。
他们赤裸著上身,隨意坐在土地上,拿著蒲扇轻轻扇著风,看著穹顶明媚的太阳,不住抱怨似的说著:“这天儿,也忒热了!”
“我昨日拜了烈母一晚上了,也不知有没有成效。”
“这老天爷,也不知垂怜垂怜我,下一场雨!”
“唉……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另外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者摇了摇头,抹去了脸上的汗水,说道:“下雨?快別想了!”
“下午我还要上山呢!再不浇浇水,咱今年又白干了。”
“老刘,这天儿还上山啊!”
“唉~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们天天就指望著天地吃饭呢!
如今太阳炽热,天地乾旱,百姓唉声嘆气,如何不辛苦?
突兀的,有个年轻些的声音:“刘大爷,宽心!很快咱们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哦?张家二郎啊!这如何说起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农人,他眼睛闪烁著光亮,满眼都是对於未来美好的嚮往:“大家不知陛下在咱们村北修的那渠吗?一旦渠成,霖水滔滔不绝引向水渠,咱们这地方有的是水来灌溉,泽卤死地都能变良田呢!”
“真能成么?”
“陛下可重视此事呢!前线的军人都调回来了,太子都亲自过来主持修渠之事。”
“泽卤是什么意思?”
“我听闻陛下是听了一个南人给的策,叫什么来著?明辰?”
“南人能这么好心的给陛下提意见?”
“我知道我知道,那人可了不得,据说就这一策,就换了咱们半州的土地呢!我听闻咱们陛下曾经和乾皇爭过这人呢!”
说起修渠,人们就不困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著,话题都有些歪了。
然而那老者却是苦笑著摇了摇头:“二郎啊,这话说的可早咯!你可知这渠有几百里,得修多少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