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踩著自己的肩膀,吸取自己的错误,创造出更加辉煌,更加璀璨的未来。
汪槐放弃了,他做的事都无法回头,能保存下性命和自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是他的孩子还有更多的可能。
他可以去新朝任职,尽展宏图,造福一方。
若是看到这世间更真实的地方,自己有所感悟,对於世间许多污秽无法容忍,兴许也可以像自己那般,愤而反抗之。
这都是他的人生,不要浪费这么宝贵的光阴。
鸟儿该飞上天空了。
“扑通!”
然而汪宏博却是扑通一声乾脆跪倒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父亲,你是要赶孩儿走吗?”
天下人对於齐皇的解读多种多样。
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说他是屠夫,有人说他是魔鬼,有人说他是暴君……
但是在汪宏博的眼中,自己的父亲是最厉害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
即便是那位才能通天地,绝鬼神的叔叔,也不及他。
世人不曾经歷过他经歷的事情,没有资格评判他做过的一切。
他或许有些想做的事情,但是他不愿离开父亲。
如他先前所说,父亲若是做个农夫,那他就为他放牛。
汪槐:……
说到底,他的孩儿也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虽然这样说。
但是未来……他总要去过属於他自己的人生。
“怎么了这是?”
“大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好孩子,莫哭莫哭~”
就在这时,从山上下来的农人过路,见到了父子二人爭论,颇为热心肠的凑了上来,当起了和事佬。
“怎么了这是?”
“大兄弟,你这孩子多好啊,为什么要赶他走啊?”
汪槐长得很高大,而且还带著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煞气。
不过,这农人却还是硬著头皮上了。
他们这个地界,距离季取不远,还是很安定的。
汪槐:……
他现在能说什么呢?
“来,孩子,饿不饿啊?”
“吃根黄瓜。”
“我家娃儿也跟你差不多大呢!”
“天天吵著要去参军,说是要去保家卫国,收復失地的……你说说,战场是那么好上的吗?就算咱们乾元军再强,那刀枪无眼的,也有死上一说。我都拦不住,大兄弟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农人热心肠地从竹筐里拿出来根黄瓜来,交给了汪宏博的手上。
一边抱怨似的,絮絮叨叨地朝著汪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