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股人是陈灼,而陈灼和陈竹年的关系可以说是恶劣到极点,双方秉持着除开生老病死其他一概不联系的规则相处。
而且陈竹年没有要把梁牧野逼上绝路的理由。
那天的事情……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鹤来垂下眼睫。
慢吞吞地回复:“我刚出医院,你要回家吃饭吗?”
“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
“中午不回家,有两个紧急会议。”
上次出差被突然的易感期前摇打断,之后又碰到鹤来身体异常,好不容易一切都稳定下来,今天开始陈竹年又忙得没时间休息。
鹤来发给陈竹年一家餐厅的地址。
曾经陈竹年让他一周至少花费五位数,鹤来购物欲望不强,花钱对他来说竟然变成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人均消费五千保底的餐厅。
选它的理由很简单,贵的同时菜量少,味道和陈竹年亲手做的最贴近。
陈竹年那边已读不回。
两分钟后,鹤来收到一张十万储存金额的餐厅贵宾卡,以及主厨联系方式。
鹤来发过去一个问号。
【陈竹年:自家开的,付款只是走个形式,不用省。】
【陈竹年:哪里不喜欢直接找查尔斯,或者告诉我。】
陈家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之前陈竹年为照顾鹤来挑剔的饮食习惯,学过一段时间烹饪,回来后顺手投了家店,店又误打误撞被鹤来选中。
车已经停在鹤来面前,他松一口气,终于有心情吃饭,便将地址从疗养院换成了餐厅。
收到鹤来发来的头上顶着“谢谢”二字的小黄鸟表情,陈竹年勾了下唇角,将聊天框关闭。
视线再回到坐在角落单人沙发的某人身上。
对方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室内制冷效果太好,他浑身无意识颤抖,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其他。
陈竹年懒散地看着他。
“别紧张。”
陈竹年说:“你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你有自毁倾向。”
梁牧野站在天台的照片被扔在桌上。
“我只是帮他问原因。”
“因为你似乎什么都不跟你的心理医生说。”陈竹年很浅地笑。
梁牧野完全不敢抬头,身体颤抖更厉害。
嘴里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脸就会不断抽搐,表情在惊恐和愤怒之间极快地切换,仿佛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心理医生提供的诊断报告里提到梁牧野可能存在人格分裂。
此刻他的左脚正狠狠敲打右脚。
“我……我……错……”
梁牧野痛苦地哭。
陈竹年看了眼时间。
“梁总,别着急。”他轻声说,“你还有五分钟,够你组织语言。”
他稍微示意,在后门等候的管家立即将门打开。
“今天不想聊也没关系,”陈竹年善解人意地说,“我从不把人强行留下,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一旁的徐冕表情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