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乔面色煞白,死死盯着摁着自己的人,不可置信:“严、丹、青!”
他们怎么暴露的?!
严丹青自然不会解释,将废掉的乌乔提起来,扔给闫霜,眼神阴霾:“带回诏狱,别让他死了,我来审。”
闫霜应下,拖着人离开。
严丹青深吸一口气,让眼中的冰冷褪了些,这才回头看向叶惜人,眼神温和:“别怕,我们能破开循环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叶惜人。
叶惜人摇摇头,上前:“我不害怕了。”
之前很害怕,但她突然发现,严丹青似乎更害怕她即将面临的消失……如此,她反而冷静下来,没那么害怕了。
严丹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要去诏狱,你……”
“一起去。”叶惜人眼神坚定。
严丹青握住她的手,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将叶惜人放在视线之外,其他人越是忽略她,他便越是害怕,只想一直盯着她,怕一个错眼,她就彻底消失不见……
北燕使馆
赤盏兰策面前摆放着棋盘,黑子与白子焦灼,如同两龙交缠、撕扯,分不出胜负,莫勒与阿右已经被带走了,应昌平就站在旁边,不错眼盯着他。
他试图搭话,然而应昌平不开口,既不让他做什么,也不让他知道什么。
赤盏兰策手上拿着一颗白子许久了,不敢落下,胜与负就在一念之间,这一子错了,满盘皆输啊。
他抬头看向西市方向,没有一只鸟儿飞来,安静到诡异,今日的大梁同样安静。自他回到使馆之后,梁越、蒋游、严丹青,大梁重要人物一个都没见到。
他们在忙什么?
赤盏兰策手上的白子捏紧,垂下眼眸。
——出事了。
诏狱
从早上审到晚上,还是没有结果,乌乔快变成一滩烂泥却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多次受不住刑罚,试图自绝。
其他北燕人倒是撬开了口,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赤盏兰策与乌乔安排,包括莫勒与阿右,全都一无所知。
知晓北燕秘密的,如今只有乌乔与赤盏兰策,从乌乔这里得不到线索,赤盏兰策那里就更不可能。
严丹青将一桶盐水泼在他身上,强迫他清醒过来,眼神冰冷,声音淡漠:“北燕国师,乌乔先生,你不开口便罢了。”
他走到一旁,一边洗手一边道:“我并非一定要知晓你北燕隐秘才能获胜,没了赤盏兰策的北燕军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我终会将他们撵出去,彻底打服!”
乌乔艰难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虚弱又痛苦地扯了扯嘴角,依旧一言不发,垂下头去,安静等死。
“杀了他。”严丹青转身。
闫霜点点头,正要上前动手。
叶惜人突然跑进来,气喘吁吁:“春昼,赤盏兰策死了!”
严丹青面色骤变。
身后,乌乔倏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些什么。
严丹青急切上前,追问:“封锁消息了吗?”
叶惜人呼吸越发急促,凝重点头:“蒋相立刻便封锁了消息,春昼,你得尽快去淮安渠,打北燕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大梁、大梁不可能赢北燕!”
乌乔嘴里溢出鲜血,大笑,敲掉了牙齿声音含糊,但依旧能听得清楚——
“我北燕数百年终有圣子诞生,天赐福泽,你们杀了圣子,北燕必要为圣子报仇,问鼎中原,拿下大梁!”
严丹青怒目回头:“做梦!”
乌乔不再说话,垂下眼眸。
三人着急离开诏狱。
闫霜一脸急切,扭头问:“叶二姑娘,赤盏兰策怎么死的?”虽说都没想他活,但起码得知道真相再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