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政低笑,手指绕着她散在枕畔的发丝,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嫌疑人?那我现在算是刑讯逼供,还是……依法缉拿归案?”
沈秋茗轻轻掐了他手臂一下,眼角弯起,“贫嘴!
这么多年……你要真有点警察的果断劲儿,早该把我捉拿归案了,何必拖到今天?”
“怪我?”
梁青政一个翻身,半压着她,“每次我觉得有点苗头,想往前一步,你不是忙着带学生论文,就是去开什么学术会,”
梁青政又叹了口气,“再说,你身边围着的人,不是青年才俊就是学术泰斗,我一个你的学生,怎么好意思贸然靠太近?”
沈秋茗望进他眼里,声音轻了下来,“那些都是水里的影子。
青政,只有你……是实打实一次次撞进我这小世界里来的。
帮我搬书的是你,下雨天给我送伞的是你,听我抱怨课题评审不公的还是你。
你以为那些咖啡是白喝的?那些忙是白帮的?”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我等你自己走过来,等得……都快以为你只是热心肠了。”
“热心肠?”
梁青政像是被这话刺痛了一下,“那我就再热一点!”
气氛再次升温,他的手刚探入薄被之下,床头柜上,梁青政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刺眼地闪烁着“徐霏霏”
三个字。
梁青政动作一僵,低咒一声,极度不耐地抓过手机,没好气地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徐霏霏一如既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背景音还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隐约的警笛,“梁青政!
你在哪儿?”
梁青政闭了闭眼,压下火气:“我现在有急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急事?”
徐霏霏冷笑,“我不管你什么急事!
现在,立刻,马上到网安支队办公室!”
梁青政的耐心彻底告罄,他甚至懒得问原因,直接掐断电话,手指飞快地滑动关机,将手机狠狠扔回床头柜。
“真他妈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