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许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不敢相信市委书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工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双手微微发抖,情绪激动:“罗书记!
我们不是要闹事,我们就是要活命啊!”
“厂子垮了好几年,买断工龄的钱到现在都没给齐,养老金也欠着,我这把老骨头看病都没钱啊!
“
说着,他老泪纵横,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
这一下,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
“是啊!
罗书记,当初改制说的好好的,补偿款呢?“
“我儿子大学毕业都没工作,只能出去打工!
“
“我们去找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说研究研究,就没下文了!
“
“那些当官的,就知道盖大楼,哪管我们死活!
“
群情激愤,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积压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有人捶胸顿足。
现场维持秩序的干部脸色发白,紧张地看着罗泽凯,生怕局面失控。
罗泽凯没有阻止。
他静静地站着,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而痛苦的脸,认真地听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甚至抬手示意工作人员不要上前打断。
直到声浪稍平,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沉重而有力:“大家说的,我都听到了,也记下了。
“
他扬了扬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录音笔,“我对不起大家,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父老乡亲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受了这么多委屈!
“
他向着台下,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这一举动,让喧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官员,何曾见过一个市委书记向他们鞠躬道歉?
“空话、套话,我不多说。
“罗泽凯直起身,眼神坚定如铁,
“我现在做三点承诺:第一,成立由我亲自担任组长的工作专班,专门负责解决老工业区下岗职工的历史遗留问题。”
“清查资产,追讨欠款,一个月内,拿出解决方案和时间表,向社会公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