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与朗姆的距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我很好奇,朗姆先生,您把他们,还有您的那份成果,藏在哪儿了?是在准备一份…特别的见面礼吗?给谁的呢?”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了。
小鸟游千弥的话音恍然落地,如同一场清晰的梦,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朗姆那张伪装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不再掩饰眼中的惊疑和杀意,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精光四射,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紧紧地、死死地盯住小鸟游千弥。
朗姆佝偻的身躯似乎挺直了些许,属于组织二把手的凌厉气势如同出鞘的匕首,冰冷地切割着空间。
“你…”
朗姆的声音彻底失去了伪装的温和,只剩下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知道得太多了。”
眼看着朗姆被激怒,小鸟游千弥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反而落下了些许。
猎物不仅上钩,还被精准地戳中了要害,小鸟游千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甚至带着点无辜的讶异:
“哦?作为即将肩负重任的人,多了解一点组织的事务,不是很正常吗?毕竟——”
小鸟游千弥迎着朗姆几乎要噬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挑衅的弧度:
“我不想在接手的时候,发现桌子底下还藏着一些…会咬人的老鼠。尤其是那些以为自己能翻天覆地的老鼠。”
小鸟游千弥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说,对吗,朗姆?”
称呼的改变,如同撕掉了最后的伪装布。
无声的对峙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碰撞。
一方是深藏多年的老谋深算,另一方是锋芒毕露的步步紧逼。
窗外,夜色正浓,而房间内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掀起序幕。
小鸟游千弥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刀尖上的舞蹈,而朗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正是他计划下一步的关键燃料——
他要让朗姆觉得,必须在这里、立刻、彻底地解决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
而赤井秀一的狙击镜,此刻毅然牢牢锁定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响起。
是朗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根伪装用的旧手杖。
坚硬的木质在他失控的指力下,被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痕。
“哼…”
这是一声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饱含怒意和不屑的冷哼。
朗姆的手松开手杖,开裂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明显。
他不再伪装老人的迟缓,向前迈出的步伐带着一种猎豹般的精准和压迫感,瞬间拉近了与小鸟游千弥的距离。
那股混合着硝烟与老人伪装用古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对老鼠的定义,很有问题。”
“组织需要的是忠诚和力量,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继承人,在根基不稳时就忙着排除异己!”
他的眼神扫过小鸟游千弥随意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充满讥讽的弧度:
“琴酒那条疯狗教给你的第一课,就是如何狂妄地自寻死路吗?”
“你以为靠着他和贝尔摩德那两个摇摆不定的疯子,就能坐稳位置?你以为靠你身边那两个来历不明的新人,就能抗衡一切?”
朗姆的声音陡然拔高,小鸟游千弥有所预感的握紧兜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