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乔递给她,“这是盲文书,上面的小点是盲文,我可以通过触摸在脑海里拼写出单词。”
“听起来好神奇。”
伊荷翻开他看的那一页,用手摸了摸。
在帕诺诊所,她陪护一位盲人病患时,跟着她简单学过一点简单地盲文。在她治疗嗓子时,方便交流。
本来她还有些怀疑赫克托尔神甫也跟自己一样,只是寄生到了乔的身体里,但记忆没有消除,但在摸到这段盲文后,她打消了主意。
没有哪个成年人会在见面时,拿着一本小说里刚学到的台词当作寒暄。
伊荷把书还他,“好难啊,看不懂。”
“盲文对于正常人,没有学习的必要。”
乔语气认真地说,“芮尔如果想学,只要学正常的文字就好了。”
尽管说话时格外成熟,说到自己的眼疾,语气还是低落了一些。
伊荷装作没发现,“乔的盲文是自学的吗?”
这种环境,那个母亲应该请不起老师才对。
乔张了张嘴,正要回答,门被打开了。
女人催促,“芮尔,出来吧,该吃饭了。”
“噢!”
伊荷起身,跟着女人走了出去。她想到什么,看了眼还坐着的乔,“你不去吗?”
乔摇了摇头,“母亲说,我在舱房吃比较好。”
虽然不理解女人这么做的原因,但看乔生活的环境,明显不是被虐待的样子,应该有别的什么理由吧。
伊荷说:“那好吧。”她带上门出去了。
餐桌旁,艾略特也在。
他好像刚被打过,眼眶有点红肿,闷闷地坐在圆桌一头。
女人的丈夫也回来了。
她的丈夫是一个岩羊族兽人。
在图兰塔国乡下这种风气保守的地方,又是那么多年前,很难见到一个和当地人结婚的兽人。
太稀奇了。
但伊荷没有多看。
她像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孩那样,温顺地被女人抱在怀里。
他们在甲板上吃的午餐。
豆子和豆子炖在一起,里面夹了点腌鱼,味道又腥又咸。
下午,女人让艾略特带她出去走走,不到教堂的钟声响起前不要回来。
仿佛忘了前面让她不要跟艾略特走太近这件事,然后,她就和她的岩羊丈夫一起钻进了船屋。
伊荷收回视线时,发现艾略特正凶狠地瞪着自己,“你长得真丑!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丑的女孩!”
说完,他就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好像在等待什么。
事实上,不管是村里再受欢迎的小女孩,只要艾略特这么说完,就会气得哇哇大哭,然后嚎啕着冲回家。
艾略特刚挨了打,也不想让别人好过。要是她哭着冲过去,她母亲一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她也会挨打,艾略特心理就能平衡些了。
但他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女生有要哭的迹象。
她只是眨了眨眼,嘴巴抿得紧紧的,好像听不懂他的意思。
意识到这个办法没用,他立刻换了个方式,“喂,新来的。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母亲不让我们现在回去…”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