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点了点头,道:“记一下笔记。”
这几个字一说出口,那些学生立刻反应过来,老师这是要讲课了。
这帮人马上摊开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
葛宏这才缓缓说道:“《景岳全书》曰‘缓脉有阴有阳,其义有三,凡从容和缓,浮沉得中者,此是平人之脉。’”
“脉有浮中沉三候,中者的缓脉才可以是正常人的脉象。”
“除了整体的脉象,更应该注意寸关尺三部各自的脉象,诊脉需要细致。”
“你们再诊脉的时候,仔细体会一下。”
学生们快速地写着,脑子里也在思索这时什么意思。
这时付林眉头微皱,他忽然抬头,“哦”了一声。
他旁边的学生碰了他一下,“老付,你是不是明白了?”
付林面带喜色地道:“我想起来了。”
“《金匮要略》里面讲过的,你们还记得吗,书上说‘寸口脉迟而缓,迟则为寒,缓则为虚。”
“患者脉象是缓脉,尤以右手尺部不足,右手尺部对应命门。”
“所以我认为,她这个病起因于命门火衰,也就是肾阳虚导致的咳嗽。”
说完之后,他有些忐忑地看向葛宏,其他学生也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葛宏笑了,点了点头:“对头,就是这个意思。”
大妈惊愕地道:“这些学生说对了,那我就是肾有问题?”
葛宏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肾阳虚,给你开药理下会好转的。”
大妈放心了,这时葛宏又让付林等人拟个方子。
这一次,学生们没那么害怕了,头凑到一块,开始商议方剂。
中医最难的地方就在于辩证,透过病人各种表象抽丝剥茧,来找到病因,这是最考校功力的一步。
如果能够正确辩证,那么开药就容易一些了。
最后还是付林问葛宏:“老师,我们觉得桂附地黄丸合适。”
葛宏终于点了头:“对,就用这个药就可以。”
大妈自然不怀疑葛宏,不过她还是问道:“那我以前吃的那些清肺热的药不用吃了?”
这回不用葛宏回答,一个学生便道:“那个药弄反了,您这不是有火,您这是寒证。”
“本来都是寒证了,再吃祛火药,反而容易加重的。”
大妈后怕地拍了拍胸脯,露出笑意,“那好,那我就听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