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孙若闽那么敬佩她,一顶帽子还要供在房内。她原来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是位名声如雷贯耳的江湖客。
就是名声稍微有一点点缺陷。
“之前为了执行任务,对姓名身份都有所隐瞒。”褚霜伸出一只手握住余安羽的手,目光恳切,“安羽,你不会怪我吧?”
余安羽心中一软,连忙道:“不会,当然不会。”
杀手又如何,刺客又如何,反正令她心动的那日安慰又不是假的。
余安羽举起茶杯:“那今日我们才算正式结识。”
“褚霜,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褚霜也举杯,莞尔一笑:“当然。”
单愈之无聊地敲着桌子,心里琢磨着能怎么威胁褚霜替他办事,毕竟专门请她出山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三蛟符应该还藏在她那里,拿这个威胁,可以吗?
单愈之把自己杯子在二人杯上各磕一下,嗤笑:“哎哟,终于能好好喊你名字了。”
“还寒小姐,我刚刚寻思着你原名难道叫寒褚霜?取得也太烂了。”
“随口一起,寒榴。”褚霜抿了口茶。
单愈之点头:“这个名字还行。”
“直说吧,单老板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褚霜往后靠在椅背上,拿了几个杯子倒酒。
她懒得演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儿演什么志怪聊斋。
余安羽瞥向单愈之,这人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地道:“私活,请你帮我杀一个人。”
“去无生涯下任务。”
“太贵了。”
褚霜把酒推过去:“先说是谁。”
余安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但二人都没说什么,她也就不动了。
单愈之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倒过来示意喝完了:“昔日西州刺史,今工部侍郎,季伯庸。”
褚霜倒酒的手很稳,只是眸色微微暗下一瞬:“我不掺和朝廷中的事。”
“那你抢三蛟符?”
“不一样,何况三蛟符已经被我砸了。”褚霜也喝酒。
“真砸了?”
“嗯。”
“我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
短短几句话,余安羽感觉脑子有点晕,单愈之要褚霜去杀朝廷命官,褚霜手里有三蛟符?
三蛟符在褚霜手里?
好深的水……
余安羽觉得自己涉的江湖还是太浅了。
单愈之拈着酒杯轻笑威胁:“你就不怕我把三蛟符在你手上的事情往外传出去?”
褚霜不吃这套。
“你传吧,反正据说前朝辛密和众多功法秘籍也都在我手上。”
再多传些东西在她手上,她的名声真的快要赶上当年的裴鸣月了。
单愈之叹气,真诚发问:“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