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高成玉反应,他上前一步,抬腿就踹在高成玉腰上,力道又快又狠。
高成玉“哎哟”一声摔地四脚朝天,苏意晚立刻觉得呼吸顺畅了。
“哪来的野小子!敢打本少爷?”高成玉捂着腰爬起来,指着谢辞破口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相的侄子!高贵妃是我姑姑!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高家定让你死无全尸!”
谢辞嗤笑一声,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懒懒散散却带着刺骨的冷:“高相的侄子?很了不起?”他伸手,一把揪住高成玉的衣领,将人拎起来,“高文山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高成玉被他拎得双脚离地,脸涨得通红:“你、你是谁?敢管高家的事!”
“新任礼部尚书,谢辞。”谢辞挑眉,手上力道加重,话音落,他抬手一拳砸在高成玉脸上,“记住我给你带来的痛苦,连同我的名字,一起牢牢记住。”
几拳下去,高成玉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刚要喊救命,谢辞直接抬手砍在他后颈,人瞬间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苏意晚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清冷疏离的谢辞吗?下手也太狠了点!
谢辞转头看她,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快步上前检查她的手腕:“没受伤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苏意晚摇摇头,刚要说话,就见谢辞对着门外喊:“把人带进来。”
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女子走进来,正是高相嫡女高妙玉。
她被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看到地上的高成玉,眼睛瞪得溜圆,挣扎着要叫。
谢辞指了指高成玉,对苏意晚道:“高贵妃想让她侄子毁你名声,那我们就‘礼尚往来’。把高妙玉留在这,解开她的绑,等会儿高贵妃引皇帝过来,看到的就是他们自家私通的场面——高家的脸,也算丢尽了。”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苏意晚却皱起眉,上前一步拦住他:“不行。”
谢辞愣住:“怎么了?他们欺负了你,你不想报仇?”
“高成玉该死,高妙玉也不是好人,但我们不能用这种法子。”苏意晚看着他,眼神坚定,“毁女子名节,比杀了她还狠。我们对付高家,凭的是他们的罪证,是朝堂上的手段,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谢辞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果然是他的公主殿下,想法总是这么天真,这么与众不同。
桃花眼里的冷意散去,只剩温柔:“好,听你的。”他对侍卫道,“把人从哪抓来的扔哪儿去吧。”
又安排侍卫:“清理一下现场,除了高成玉,别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他看了眼窗外,“先出去吧公主殿下,一会儿该被人撞见了。”
做完这一切,他拉着苏意晚的手腕,快步从暖阁后门离开。
穿过几条回廊,苏意晚才反应过来,挣了挣手:“放开我。”
谢辞挑眉,手微微举高,然后撒开,打趣道:“真没良心,利用完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廊下的灯光斜斜切进来,把两人的影子钉在青砖上,一高一低,缠成半阙未写完的词。
谢辞手刚松开,指尖还留着她腕间微凉的触感,就见苏意晚身子一软,抽筋剥骨般,直直往他怀里倒来。
天旋地转间,苏意晚后知后觉。
方才只顾着茶水异样,竟没察觉那鎏金银龟炉里的香,也混了媚药。
此刻药效潮水似的涌上来,把理智冲得七零八落。
谢辞:“……?”
“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又投怀送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