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想着裴妄和校长应该把捐楼的事情谈妥了,于是对他便没有了什么忌惮,加上这男人总是三番五次地大老远开车过来审问她当年的事,夏兮野早就有些烦了:
“你少管我。”
“夏兮野。”
“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山谷里的风在晚七点时分转了向。
夏兮野仿佛闻到了久远的海风,那是从裴妄身上吹来的味道。
“想啊,”
她取下了嘴里含的那根小黄花,转头看向裴妄。
时光的山风将她瑰丽发亮的头发抚摸得像枯草,月光在她的瞳孔里烂成碎银。
“你给我真相啊?”
男人低笑一声,后又柔柔地抬头,注视着眼前与三年前在他眼里别无二致的女孩:
“嗯,我给你真相。”
裴妄打开车门,车内的穹顶和座椅渐起暖光。
“和我走。”
后来夏兮野想起当年的往事。
在山村里的这一晚,年近三十的裴妄是沉稳的,不容拒绝的。可当时却透着一股风发的意气,像个嘴角含血的少年。
月与风将两人的发旋卷成浪,拍打在与真相契合的无言之中。
她也的确有一瞬意识到了裴妄当时想要做什么。
当然夏兮野本来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和他走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和你走?那我的编制怎么办?”
“你给我交社保吗?”
可裴妄说了:
“编制会给你留着。”
“我盖楼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你跟我走,不然我不会允许动工。”
“盖楼是给你自己积德!”
夏兮野抱着小土狗往宿舍走:
“是我们给了你做好事的机会,你怎么还不懂感恩呢?”
“嗯,我恩将仇报。”
裴妄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保持着开车门的样子,手交叠搭在车门上:
“所以你跟不跟我走?”
夏兮野静默在原地。
“可以带狗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