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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如泽夜河流灯4（第3页）

想什么！祝珏泽在心里奓毛，不准想！

荀让月只见祝珏泽的气场猛地冷了几分，像是想到什么特别生气的事似的。

荀让月瞧了，在心里咬牙，他的手在长袖里掩着，偷偷攥成拳。

他想穿越回去把自己一圈打醒，再给荀摇风一拳。

当年他那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亲姐塞了自己一堆话本，跟自己说多看看，多跟里面的主角学学，祝姑娘才会喜欢。

他当时一页一页地看，每看一页就眼前一黑一次，居然勉强看完了。

结果今天看祝珏泽反应，她这哪里是喜欢，她明明讨厌都来不及。

荀让月微不可查地冷笑一下，把芥子里的话本都烧了。

……荀、摇、风，回去我跟你没完。

这晚大家都尽了兴，曲花间和玄信本来就不是人，酒对他们没什么用。

奚羽衣这样不能喝酒的，行令的时候也没人为难她，吟吟诗便放过了。

皓月高悬之际，他们便散了。他们在白玉坊都有自己的房间，玩一晚上又都乏了，便回去休息了。

但是祝珏泽等了等，她对荀让月说自己要炼一件灵器，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让荀让月先回去。

荀让月点头应了，祝珏泽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喜欢闭关，三天一小关，五天一大关，有时为了炼器闭个十天半个月都不稀奇。

之前他一般不会多问，两人一般用白鸟寄信，祝珏泽出关后，第一个就会给他寄信。

然后荀让月就会来篁竹林找他，这也是两人的共识了。

但是这次……

荀让月问道：“这次你会闭关多久？”

祝珏泽挑眉，问他这次怎么转性了，笑道：“一个晚上吧。”

姑娘得意地说：“运气好的话，你明天一睁眼就能瞧见我。”

荀让月抱着逐月剑，剑周遭的光晕扬起，萦绕在他身边，那清辉缓缓流动，这样一幅样子，还真有点仙人之姿。

他道：“我等你。”

多久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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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珏泽原是笑着，荀让月走后，她便敛去了笑意，径直绕过临江亭，到了那座假山下。

那假山下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那人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她缓声道：“坊主，您要三思。”

她眉心紧皱，不是很赞同地说：“洗炼道心太冒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就是因为冒险，才会让她这个药师留下。

祝珏泽唉声叹气道：“我已经思了几万次了，从道心碎后我就在想了。我吧，还是觉得得炼炼，我能炼灵器，也能炼道心嘛。”

奚羽衣原还想反驳这怎么一样，但是觉得祝珏泽作为炼器一道的大师，肯定有一万句话来堵自己。

于是冷静地搬出荀让月：“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论我们，荀公子怎么办？”

祝珏泽的表情有了点波动，她低头苦笑道：“那假如我真的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后变成一个无心无欲的疯子，他又怎么办？”

“修炼无情道，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之前仙姑和我说过一句话：无情道，是只有废物和懦夫才会修的道。”

因为他们不敢，他们害怕，他们不愿意直面天地。

祝珏泽微微笑着说：“我觉得她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