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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第4页）

他努力控制着表情，努力压下那股恐慌，努力从过往的记忆里，让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足够应付她审问的模样。

他的眼眸里迅速盈满水雾，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整张脸有了一种泫然欲泣的脆弱感，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大小姐……没有了……我、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委屈的哭腔。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露西娅的表情。

但露西娅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忽然笑了。

“这样么？”她轻声问，手指依旧捏着他的下巴，“都说了……对吗？”

希维尔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恐慌。

他想别过头，想避开她的目光，想逃开这种几乎要被看穿的压迫感。但露西娅牢牢抓着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希薇儿。”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不是觉得……”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

“只要你穿得可怜兮兮的，再摆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我就会跟个傻子一样，不计较你的过错，无条件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希维尔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要摇头，但下巴被捏着，动作有些艰难。

于是他立刻急切地否认：“我没有这么想！大小姐……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露西娅笑意更深，“只是想，让我看在你服软装可怜的份上，就轻轻放过你？”

希维尔瞬间说不出话了。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确实以为，只要他像以前那样，摆出那副可怜的模样，露西娅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他，就会像前世无数次那样，轻易地放过他。

就算是这一世，她也这样放过他好几次了。

但是今晚，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还没等希维尔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露西娅已经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而抓住他的手臂。

随后是“咚”的一声，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就被甩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是昨晚露西娅捉弄他，亲吻他的那张茶几。但此刻却没有了那些甜得人发晕的奶油，只剩下了坚硬又冰冷的桌面。

“跪好。”露西娅冷冷地说。

希维尔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茫然又慌乱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到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背，让他面朝下趴在矮几上。

他微微侧头，不知所措地看向露西娅，无法理解她想要做什么。

而露西娅已经站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暗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手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色的鞭子。

不是她惯常用来抽人的、布满尖刺的荆棘长鞭。

是一根软马鞭。

黑色的皮质，看起来并不狰狞，甚至有种简洁的优雅。

但也足够让他害怕得浑身发抖。

鞭子……

是鞭子……

大小姐要用鞭子……

根深蒂固的恐慌瞬间席卷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