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看他们都干站著不动,以为是自己调动不了他们,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顾虑,於是说:
“我无意破坏楚放的规矩,今天这事我私下会跟他说。”
草鞋立刻说:
“嫂子言重了。放哥说过,您的话就是他的话。”
之后,哑舍眾人按照江雾惜的吩咐將自己人带走。
此时所有尸体已经被摆成一排,方便清洁组来工作。
江雾惜走到江坤和陆四的尸体前,垂眸俯瞰他们,冰冷道:
“告诉清洁组,处理的时候把他们的肝臟拆出来保存好,我有用。”
草鞋不解有什么用,但依言行事。
厉流錚再次醒来,是次日的夜里。
他的腰腹处裹著纱布,手臂、腿上等多处挫伤也都进行了包扎,此时手背上打著点滴。
他曾经为了任务做过抗药物训练,所以手术麻醉的中途他醒来了一瞬,死死抓著医生,语无伦次地问:
“她呢。。。。江雾惜呢。。。。”
搞得医生惊慌了一瞬,然后又让麻醉师把他麻翻了。
此刻,厉流錚快速梳理了自己的记忆,意识到这从头到尾大概率都是她的局。
从引他到包间门口到被绑架,她都有后手。
厉流錚自嘲一声,將手腕压在眼上,盖住自己的表情。
突然,门开了。
他听见有人脚步很轻的走了进来,来到他的床边,接著是头髮扫到他皮肤的痒意。
她似乎在俯身观察自己。
那距离近到厉流錚甚至听到了她的呼吸。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又立刻停住,浑身僵硬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势。
江雾惜看他明明醒著却在那儿装,也不著急,就坐在椅子上剥起了橘子。
厉流錚闻到空气里一阵清新酸涩的气息,盖住了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稍微失去了对她所在方向的判断。
他有些后悔自己装睡的决定,因为这意味著此时此刻,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都在爭先恐后的捕捉她、辨认她、在意她。
江雾惜將剥好的橘子送进自己嘴里一瓣,说:
“厉警官,恭喜你,这次立功了。”
厉流錚不说话。
江雾惜又道:
“江坤所说的话,我全程都录下来了。我把它送给你,作为对你的报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