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哈哈哈。”她没忍住被逗得笑了出来,幸村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吃惊。
眼神流光溢彩的,连眉毛都提高了几毫米的高度,此时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用得着这么吃惊吗?”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当然也没有使劲,更像是两根手指抚摸了一下。
“我好好理一下哦!”他看起来大脑在疯狂思考。
“只给你三秒钟。”宫椿笑着低头继续切割面前的牛排。
“只有三秒吗?”他笑着说,“所以,小椿对我也很有好感嘛。”他有些得意。
“恩,”她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对你有好感这件事情,只有这点?”
“我以为对你不同很明显,不过只是你告白之前我都没有发现是那种方面的。”
幸村挠了挠自己的侧脸,刚才被摸过的地方有些麻麻的痒,“那之前我也没发现是那种方面。”
“你当时有想过我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吗?”
“想过哦。”和他自信的表情不同,他说出的话相当没有自信,“我当时想你要是拒绝了,我就继续和你做朋友,等下一次时机成熟再表白一次。”
说完他垂下头,“其实我告白有些冲动,没打算那么早说的,只是那种环境,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说了出口。”他此时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干涩可见那时的紧张,但是渐渐的变为甜蜜和怀念。
“后来想,我觉得你的性格大概会选在像现在这种时候。”宫椿望向窗外被雨笼罩下的东京,高楼霓虹灯闪烁,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登高而望俯视的视角总会让天地广阔,人变得极为渺小,但转头,是不变温柔的眼前人,伴随着西餐厅优雅的钢琴曲,她好像也有些明白。
“我也觉得,不过有时候情绪也会不受控制。”他笑得皎洁,自上而下的光晕得他更加光彩照人。
宫椿愣了愣,她说:“毕竟一切不能总是按照计划。”
说完这些,话题终于回到了快被伞的故事遗忘的梵高。
“后来呢?后来梵高怎么样了。”宫椿询问他那之后的故事。
“后来他想要成为一个牧师。”人往往很难摆脱潜移默化之下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只是,少时未能得到家庭的救赎,后来也没能得到教会的救赎,神的存在也变得离梵高很远。
宫椿在此前多少也对梵高的生平有一些了解,不过那些都是几百个字客观冷静描述之下那位画家的人生。
至于他如何生存,如何到那一步,又为何选择了画,他性格的原因,今天从幸村的视角更详细的了解了一遍。
“艺术总是滞后的,美又是主观的。”宫椿说,“有太多艺术家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世界才开始爱他,实在是有些晚。”
“不过艺术太需要心的存在了,如果没有那些经历,梵高不会成为梵高。”宫椿趁着下巴,说不上她在遗憾还是什么,像是笼着一层纸,灯亮着光,又不是那么的明亮。
“对啊,今天看的作品,印象派,即是写实,也是写心。要看了记下了,才会产生印象。”幸村总是温和的,他的眉眼精致柔和。
窗外渐渐黑了下来,两人的影子像漂浮在城市之上,宫椿以自己的视角看过去,远处的人和物都模糊了,像孤独夜空之中只有他们两人泛着黄色的光。
沉浸在那些故事的余韵之中,周围的光影似乎都被大脑勾勒着有了自己的纹路。
“那个!”幸村回过神来,慌忙的去看手机。
“怎么了吗?”宫椿吃完晚餐之后有些懒散的半靠在桌前。
他忙摇手表示不是什么大事情,“我看了下JR时间表,完全来得及。”
“恩,距离末班车还有很长时间,我们慢慢逛逛消消食再回去。”宫椿点了点他的手机。
“好啊。”从楼上往下看,可以看到那些变得无比显眼的横幅。
东京国立博物馆到秋叶原本身就相距不远,他们从那边到这家西餐厅店就已经走了大半路程。
雨又已经停了,只有湿漉漉倒影着灯红酒绿的地面还留存这雨来过的证明。
两人牵着手走在人来人往,人与人摩肩接踵的夜晚秋叶原街道。
“好热闹。”神奈川那边大多数的地方更要古朴一些,夜色来临对于他们而言大多数时候是静谧又安静的,是海浪摇曳,海鸥乌鸦掠过天际,将低矮的房屋留在地面。
东京千代区的秋叶原却像是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