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轻而缓:“这是兴起于江户时代的娱乐活动,参与者需要身着青衣,在暗室点燃一百盏灯,在灯旁边放置镜子,每讲完一个恐怖故事就到那个房间吹灭一盏灯,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站,然后静坐到黎明解散。”
“如果讲完了一百个故事,并吹灭了最后一盏灯,就会打开阴阳两界的门!”他说完龇牙咧嘴地伸手吓了一下他旁边的胡狼,但是显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这里没有蜡烛,所以我们就按照。”仁王不知道哪里摸出了一根笔,“笔尖指到谁就从谁开始,然后指定顺时针还是逆时针,这样可以吗?”
“快点开始吧。”柳生靠在墙上,抱着自己的枕头,一只手撑了一下眼镜。
“这都是为了柳生你刚才没有去到神社探险准备的,你看我们多关心你。”仁王笑嘻嘻地把笔放到了中间。
宫椿想大概是因为柳生没去,所以仁王强行要求他参加,看得出柳生有些害怕恐怖的东西。
笔在中间开始转动,第一个被指到的人是幸村。
“是部长!”大家开心的拍掌起哄。
“精市。”宫椿也抬着头看着他,很好奇对方会讲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可以吗?”幸村问,恐怖故事分类也很多,比如经典的都市传说,也有口口相传的故事,或者一些忌讳,更甚至有亲身经历。
“没有什么特别规定,都可以吧。”丸井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仁王摇了摇他:“这可是我的被子!”
他笑了笑说:“借我用一下啦,我换了衣服的!”
“优先亲身经历吧。”柳看着幸村,想必比起网络上或是经典的怪谈故事他更对身边人的经历更为关心。
宫椿抱着膝盖,身体倾斜朝向幸村那一边,幸村眼睛流转着光彩,做出思考的表情,然后唔了一声。
他开口,带着些小声说话时候的气声:“那件事发生在小学的时候。”
大家的眼神露出了好奇,但是都屏住呼吸没有打断他说话。
“学生之间出现了一个传播很广的怪谈,‘不存在的佐佐木同学’。”说到这个跟他同一个小学的大家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说在很多届以前,有两个同学越好一起去学校后山冒险,其中一个先下了楼的叫‘佐佐木’,另一个因为在教室拿东西晚了几步追上去,但是不管怎么都追不上,直到在后山‘佐佐木’同学身影被一颗树遮住之后就消失了。”
稍微停顿之后他继续说:“但是不仅仅只是失踪,而是这个人的存在彻底消失了,因为她手机里的通讯方式消失了,回到学校‘佐佐木’同学的桌子柜子全部都变成了空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讲完了。”这才收起了刚才讲鬼故事面无表情的样子露出了笑容。
“我听过,这个事情传得最火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去后山,生怕自己也变成了不存在的那个。”宫椿帮他补充了一点故事外的事情。
“是这样没错。”柳也是听过的,“但是很可怕的一点,就连我也没有找到这个故事是从谁哪里开始的。”
“不如说这个才是最可怕的吧,柳前辈都没能查到来源。”切原往后面缩了缩。
幸村很快指定了下一个是宫椿,宫椿点了点头。
“我大概遇到过一次比较滑稽的灵异事件。”宫椿改变了坐姿,很正式的跪坐下来。
大家看宫椿的样子也不由得挺直了背专注的听着。
“有一年我出去玩,住在一家高层的酒店,有特别特别长走廊,相似的门在黑暗中像是看不到尽头。”她一向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叙述的时候没有特意改变语调,但是冷冷感觉已经扑面而来。
“不过好在我住在最靠边的位置,也就是尾房,所以说这样吓人的走廊只占据了一边。”嘴上说着好在,但是念这句的时候她特意在“尾房”这个词语上下了重音。
“晚上我关上灯,黑暗让我注意到了一个声音,有人睡着了打鼾的声音……很清晰地出现在墙的另一侧,不来自于下方,也不来自于天花板。”讲到这里她其实觉得有些好笑,也就是为什么用滑稽来形容。
“可是这面墙并不来自有房间的那边,而是二三十层外的高空。”说到这里她没有再往后讲。
大家的大脑转了转,发出了惊呼,“是鬼在打鼾吗?”
所有人在觉得恐怖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了一种荒谬的好笑,特别是宫椿最后的表情正经又严肃。
“那最后怎么处理的?”幸村比较关心她那晚上怎么办。
宫椿摊了摊手:“我给前台打了电话,对方很快叫了服务员上来带我去换了房间。”
最后没忘有些幽默的补充:“有声音的话,不管是人是鬼都挺影响的吧。”
幸村看着她,觉得自己可能对宫椿胆量的估计略微少了一些,她在遇到需要处理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保持冷静。
接下来讲的是柳,他的故事是关于立海大七大不可思议中关于镜子中的少年的,“我收集到的情报说那是在建校之前在学校原址悔恨得上吊自尽的少年,因为没有能复仇所以一直徘徊在学校的镜中世界。”
宫椿眨了眨眼睛,对柳数据的好奇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是哪里来的情报,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内容。
“听说特别是在黄昏的时分不要伸手触碰镜子,那个时间是两个世界交汇的时刻,鬼怪会对人类的温度产生执念,从而将人拖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