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赵云抹了把汗,所幸自家主公虽说有些不对劲,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原来是这样,”胡丰拱了拱手,“且让我道声歉,方才不明情况,故而对赵老弟有所怠慢。”
“无妨,反是我们二人占了胡大哥的屋子,该是我们有歉意才是。”
二人尚未来回几句,就已以兄弟相称,连赵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夫人既然腿脚不便,便快快让她进屋罢,”胡丰伸了手,做出“请”的姿势,“赵老弟也同我一并进屋去聊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云见胡丰并没有逐客的意思,大略放下心来。等着这商人同下仆交代好事情,便一同进了屋来。
两人在屋中的床榻上相对而坐,公孙瓒亦是坐在赵云身边,为二人斟了水。
“敢问,赵夫人名讳?”
“他叫……”
“公孙簪。”
未等赵云解释,公孙瓒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自己也没意识到。
“原来是公孙姑娘,我这小屋,住得可还舒适?”
“多谢胡大哥抬爱,容我等僭用了这屋舍。此处自是清闲非常,身上伤病不日即可痊愈。”
胡丰呵呵一笑:“不知姑娘染的是什么病?如有需要,我也可替你们打探一下城中不错的大夫。”
见公孙瓒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赵云连忙接过话,故作忧愁地看看身边主公。
“你说他啊,前些日子跌了一跤,伤了骨头。”
“伤了骨头?”胡丰有些吃惊,“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动到这样的地方,确实难办。”
“可不么,”赵云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冒着雪上城里来。”
“真是难为你们了。”
寒暄过后,胡丰便直入主题。
“二位在我这里借住,有几日了?”
“不过一两日,也是刚到不久。”
胡丰微微颔首,凝神思索了一会。
“既然并未多久,那过去的就暂且不论。
“只是,看你二人的情况,只怕还要留上一段时间吧?”
赵云心中一紧,拱手低头:“胡大哥如若不愿我等污了您家的产业,我二人这就离去,不必操心。”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丰扶正赵云的身子,语气带着认真。
“来的路上我也确认过了,城里确实是没有多余的住处,即使你们离开了,多半也寻不到合适的居所。
“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以继续借这屋子予你二人居住,直到公孙姑娘病好为止。”
赵云也没想到胡丰竟如此爽快,心下大喜,忙又要行礼:“胡大哥这样担待,倒折煞我了。
“我二人也无甚钱财,若胡大哥走商之时有用得上我的,小弟仗着一身气力,或多或少可以帮上一些忙,权当报偿。”
胡丰摆摆手,轻笑了声。
“这临近年关,商也无甚好走,赵老弟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不知,胡大哥还有何要求?”
“要求,自然是有的,不过不会太为难你们。”
胡丰带着笑意,看了看公孙瓒,目光没停留多久,便转向了赵云。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