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酒店标间住下,林砚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包放在沙发让于铃先去洗漱,自己关了窗户去开空调。
等她洗漱完出来时,于铃正盘腿坐在床边数钱。
小孩子精力是真好。
林砚顺手关了浴室和走廊的灯,“不睡觉吗?”
于铃挠头说:“下午出门太急了,从抽屉随便抓了把现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带了多少钱。”
发生太多事,她身体实在太累,林砚嗯了声关掉自己那侧床头灯,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那你自己慢慢数,我明早八点退房,记得早点睡觉。”
于铃正数到一半,一听这话连忙分类装好,又单独抽出一叠,悄悄趁背包放上沙发时塞进棕色托特包底部。
大姐说过,请人帮忙别人说不用谢是客气,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让对方吃亏。
她们家才不信奉吃亏是福这套歪理呢。
狂风卷着海上潮气扑打窗户发出簌簌声响,天空被闪电破出一道伤口,豆大的雨点哗啦啦下个不停。
又吵又闹。
林砚皱眉嘤咛一声卷着被子沉入无尽黑暗。
翌日七点,两人同时被闹钟叫醒,准确来说,于铃六点就醒过一次了。
她的身体完全适应高中走读生活,规律地不像话。
林砚怕吵到她,第一时间关了闹钟,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想到抬眼撞进一双黑亮大眼。
于铃揉了揉眼睛问:“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有点重哦。”
林砚楞了下,下意识想起昨晚那场梦。
不是什么好梦。
她梦到陆京则到处找自己,找不到,于是把气撒在周铭身上,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周铭开窍在洗手间门口拦住了她,她现在依旧被陆京则关在家里。
很不合逻辑,又很混乱的梦。
林砚照着镜子,摸了摸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破天荒地盖了点粉底。
退了房,两人站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林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回头,“我留个电话给你,实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给我,也许会来得有点晚,但不会不管你。”
于铃正在拦出租车,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乖巧低头将号码存好,“姐姐,你叫什么呀,我备注一下。”
她想了想说自己叫林森,双木林,三木森。
于铃没有迟疑,将林森存进备忘录。
“森姐姐,我很喜欢你,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林砚冲对方摆摆手,趁绿灯往马路对面营业厅走去。
她要去买一部新手机。
营业员很是热情,推了好几款当下流行型号,林砚懒得再去适应系统,于是选了和之前一样的。
“能刷卡吗?”
“可以的。”
营业员弯腰从柜台下面拿出POS机。
“需要我帮您数据迁移吗?”
林砚将卡收进包里的动作顿了下,“不用了,谢谢,帮我安装一下原先的卡就行。”
数据迁移少则一小时,多则一下午。她不想过多增加位置暴露的风险。
“好的。”
林砚将原来的手机交给营业员,后者拿到手咦了声,“您这手机是今年新推出的,现在应该还在质保期,有问题可以维修,您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