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家族推演完善了《天狼战体》功法,获得三千家族贡献值”
却见清零的家族贡献值重新变为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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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坊市最角落的青石板上,傅永奎盘腿坐在一张洗得发白的粗布上。面前摆着的,是十几件锈迹斑斑的法器、几本缺页的功法残卷,还有几块灵气稀薄的矿石——全是他在古战场、废弃洞府里扒拉来的“宝贝”。
他身上的法袍早已褪色,袖口磨得发毛,腰间挂着的储物袋甚至打了补丁。若不是腰间那枚刻着“傅”字的玉牌偶尔闪过灵光,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个穷得叮当响的散修。
“这位道友,你这摊上的东西……怕不是从坟里刨出来的?”一个锦衣修士蹲下来,捏起一柄生锈的短剑,嗤笑道,“这玩意儿连切菜都嫌钝,也敢摆出来卖?”
傅永奎眼皮都没抬,慢悠悠道:“道友慧眼,这剑确实是古墓里挖的。”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下品灵石,附赠一段故事——这剑的主人生前是筑基修士,死于情劫,剑上还沾着他的执念,买回去泡茶,说不定能悟出点红尘真谛。”
锦衣修士嘴角一抽:“你当我是傻子?”
旁边一个老散修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道友慎言!这位是傅家的人……”
“傅家?哪个傅家?”锦衣修士一愣。
老散修压低嗓音:“七品傅家!傅长生族长的亲儿子!”
锦衣修士手一抖,锈剑“当啷”掉回粗布上。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傅永奎笑眯眯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傅、傅道友!”锦衣修士额头冒汗,连忙拱手,“是在下有眼无珠!这些宝物……呃,古朴大气,定有深意!”
傅永奎叹气摇头:“道友方才还说这是废铁……”
“误会!全是误会!”锦衣修士咬牙,掏出一袋灵石,“这剑我要了!再搭上那本残卷……不,摊上的我全包了!就当赔罪!”
傅永奎眼睛一亮,袖口一抖,麻利地把所有破烂扫进储物袋,热情地塞到对方手里:“道友爽快!下次挖到好东西,还给你留一份!”
——半刻钟后,傅永奎掂着鼓囊囊的灵石袋,肚子却“咕噜”一响。他咂咂嘴,瞥见不远处酒楼的招牌,眼神幽幽。
恰在此时,一个穿着崭新法袍的傅家子弟路过。傅永奎瞬间弹起来,一把勾住对方肩膀:“永新!你最近《青木诀》练到第九层了吧?是不是总觉得灵气运转滞涩?走,为兄指点你两句……顺便吃个饭!”
傅永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酒楼。
雅间里,傅永奎风卷残云般扫光半桌灵膳,啃着鸡骨头含糊道:“你那个问题,根源在于木火相克。下次修炼前,先含一片冰晶草……”
傅永新看着堂兄饿鬼投胎般的吃相,忍不住道:“奎哥,你堂堂族长之子,至于为省几块灵石饿成这样?”
傅永奎放下舔得发亮的盘子,正色道:“你不懂。修仙界处处是坑,一块灵石省下来,说不定就是将来救命的一颗丹药。”他掏出一块手帕——还是从酒楼顺的——擦了擦嘴,严肃补充:“况且,这些菜不吃干净,多浪费啊。”
傅永新:“……”
傅永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走出酒楼。
腹中灵膳翻涌,一股浊气在丹田处盘旋。
他眉头微皱,脚步一顿,随即咬牙,硬生生将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不行,坊市的茅厕要收一块灵贝……这肥料若是便宜了外人,岂不亏大了?”他暗自盘算,脸色微微发青,却仍坚持挺直腰板,朝坊市出口走去。
——租灵兽车?不可能!傅永奎站在坊市门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来往行人,终于锁定了一辆正要返回傅家的青木飞舟。
“永河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正好顺路,捎我一程?”
驾驭飞舟的傅永河见他面色古怪,额头隐有汗珠,不由关切道:“奎弟,你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先去医馆……”
“无妨!无妨!”傅永奎连连摆手,脚尖却暗暗发力,脚跟微微抬起,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压力,“只是……今日修炼略有所得,气血稍显激荡。”
飞舟另一侧的傅永林瞥了他一眼,忽然传音给傅永河:“别信他!上回我也以为他是身体有恙,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是憋着屎要回自家灵田施肥!”
傅永河手一抖,飞舟险些撞上树梢。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永奎——后者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如赴宗门大比,唯有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
“修仙之人……竟能节俭至此?!”傅永河心中震撼,一时竟忘了操控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