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凶险,未至金丹,切莫擅闯。”
老郡王语气凝重,似在警告。
周康儿心头一震,握紧玉简,沉声道:“孙儿……定不负祖父所托!”
老郡王虚影欣慰一笑,身形渐渐淡去:“记住,修行之路,步步凶险,但求……问心无愧。”
话音落下,虚影彻底消散,只余玉简与那枚烙印在识海中的密藏地图。
…
惠州府·傅家内院
夕阳斜照,朱红色的廊柱在余晖中泛着暖光。
傅永毅踏进主母柳眉贞的院子时,心中已有几分猜测。这位义母向来雷厉风行,若无要事,不会轻易传唤他。
“永毅来了?”柳眉贞端坐在正厅主位,手中捧着一盏清茶,眉眼间带着几分肃然。
傅永毅恭敬行礼:“母亲。”
柳眉贞放下茶盏,直入主题:“你父亲闭关前,传讯,他收到情报,在惠西郡边境,疑似有一座珍稀矿脉。”
傅永毅眸光微动。
他的眼睛天生异于常人,能感知地脉灵气流动,探测矿脉灵源。这些年来,傅家发现的几处重要矿脉,几乎都是他亲自勘定的。
“此事隐秘,尚未传开。”柳眉贞指尖轻点桌面,“你明日便动身,亲自去确认一番。”
傅永毅垂首:“是。”
柳眉贞看了他一眼,语气稍缓:“永毅,你这些年为族中做的贡献,我都记在心里。”
傅永毅神色平静:“母亲言重了,这是儿子分内之事。”
柳眉贞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
傅永毅刚踏入院门,妻子何庆茹便迎了上来。
“母亲唤你去,可是又有什么差事?”她接过丈夫的外袍,轻声问道。
傅永毅点头:“明日要去惠西郡一趟,勘察矿脉。”
何庆茹手上动作一顿,眉头微蹙:“又是矿脉?”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一丝不满:“这些年你为族里探测的矿脉还少吗?可到头来,封地却先给了永庆”
傅永毅看了她一眼:“慎言。”
何庆茹咬了咬唇,终究没再说下去,可眼中的不甘却显而易见。
傅永毅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沉默片刻,才道:“我是义子。”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何庆茹眼眶一红。
她何尝不明白?
傅永毅虽是老牌紫府,功劳累累,可终究不是主母亲生。家主赏赐封地,自然先紧着嫡系子弟。
“可永庆不过是二房所出,修为平平,这些年为族中做过什么?”何庆茹终究没忍住,“惠西郡封地给了他,如今矿脉又要你去探,最后功劳还不是算在他头上?”
傅永毅摇头:“我幼年差点死在后娘手中,若非父亲收养,早已冻死在破庙。”他转身,目光平静,“做人,要知恩。”
何庆茹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她嫁入傅家前,只是何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若非傅永毅在族中地位稳固,她哪有今日的风光?可越是如此,她越要为儿女谋划。
“我只是”低声道,“想着孩子们以后。”
傅永毅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我明白。”
夜风微凉,梅枝轻颤。
何庆茹望着丈夫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