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独自站在祠堂,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喃喃自语:
“雷家基业,不能就这样毁在这个蠢货手里了“
梧州,黄家祖宅。
朝廷监正手持玉轴圣旨,站在黄家祠堂前。黄族长带着全族子弟跪伏在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激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黄氏一族镇守梧州有功,今特赐六品世家之位。“
“臣,叩谢皇恩!“黄族长重重叩首,额头抵地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祠堂外,黄家子弟欢呼雀跃。黄族长接过圣旨,转身面对族人时,已是满面春风:“从今日起,我黄家正式位列六品世家!“
宴席上,觥筹交错。黄族长端着玉杯,与各位长老一一碰杯。他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几个年轻子弟兴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族长,我们终于不用再看傅家脸色了!“三长老红光满面,压低声音道。
黄族长轻抿一口灵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啊,终于“
话音未落,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黄族长随手接过,神识一扫,瞳孔骤然收缩。
“族长?“身旁的二长老察觉到异样。
黄族长不动声色地将传讯符捏碎,脸上笑容不减:“傅家那个小丫头,结成了三品金丹。“
“什么?!“几位长老同时变色。
宴席上的欢笑声戛然而止。黄族长环视众人,轻轻放下酒杯:“继续庆祝,别扫了大家的兴。“
他转身走向内室,几位核心长老立刻跟上。
密室中,黄族长负手而立,背对众人。窗外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族长,傅家如今一门三金丹,还都是中上品。“二长老声音发颤,“我们。“
黄族长抬手打断:“慌什么?“
他转身坐下,指尖轻叩桌面:“傅家与我们有仇吗?“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没有。“三长老迟疑道,“但我们一直。“
“一直袖手旁观?“黄族长冷笑,“那又如何?傅家要算账,也是先找雷家那个蠢货。“
四长老小心翼翼道:“族长,要不要备些礼物,去傅家道贺?毕竟“
“锦上添?“黄族长摇头,“太晚了。傅家现在如日中天,不缺我们这点心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月色:“让雷家先去试试傅家的锋芒。雷族长那个莽夫,仗着有个郡王外孙,早就该吃点苦头了。“
“可万一傅家真的“二长老欲言又止。
黄族长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傅长生再强,敢明目张胆灭掉雷家?七郡王不会坐视不管。”
密室中烛火摇曳,映照出黄族长阴晴不定的面容:“传令下去,全族戒备但不要轻举妄动。另外。“他压低声音,“派人盯着雷家,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族长高明!“三长老恍然大悟,“等他们两败俱伤“
黄族长抬手制止:“慎言。“他环视众人,声音冰冷:“记住,我黄家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傅家若胜,我们适时示好;雷家若占上风。“他眼中寒光一闪,“那就别怪我们落井下石了。“
众长老心领神会,纷纷露出阴险的笑容。
黄族长走到祖宗牌位前,点燃三炷香,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愈发模糊:“这乱世之中,能活到最后的,从来都不是最强者。“
夜色渐深,黄家祖宅的欢庆声渐渐消散。与雷家的张扬不同,黄家的庆祝显得克制而谨慎。没有人注意到,黄族长独自站在祠堂屋顶,望着傅家方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傅长生让我看看,你究竟能走多远“
惠阳郡的秋雨连绵不绝,将矿山笼罩在一片朦胧水雾中。韩平站在矿洞口,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衣襟。他看上去约莫四十岁,面容普通得让人过目即忘,唯有那双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与外表不符的精光。
“韩管事,东三矿道又塌方了,这次死了两个矿工。“一个浑身泥水的监工跑来报告,声音里带着惶恐。
韩平脸上立刻堆起愁苦之色,搓着手连连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家主最忌讳矿上出人命。快,先把尸体抬出来,我去账房支些银子安抚家属。“
待监工离去,韩平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两个月前那场“意外“塌方,让他顺利将监视自己的傅家子弟埋在了百米深的矿洞中。如今这惠阳郡的玄铁矿,已尽在他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