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道沉稳的男声自玉符中传出:“青木宗修士?可有凭证?”
刘莹莹闻言,从袖中取出一枚青木令,其上灵纹流转,隐隐有宗门印记。她将令牌递过去,道:“此乃青木宗弟子令,请查验。”
守山弟子接过令牌,仔细检查后,确认无误,这才稍稍放松神色,但仍未放行,而是说道:“前辈请在此稍候,容我等再行禀报。”
刘莹莹点头,并不急躁,只是静静立于山门外,目光扫过傅家巍峨的山门,心中暗叹:“不愧是金丹世家,规矩果然森严。”
又过了片刻,一道身影自山门内踏空而来,正是乌青。他一袭墨色长袍,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沉稳,周身气息内敛,却隐隐带着一股凌厉之意。
刘莹莹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上前一步,拱手道:“乌青道友,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乌青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皱眉:“刘道友?不知寻我何事?”
刘莹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此事涉及家母遗愿,可否借一步详谈?”
乌青略一沉吟,随即点头:“既如此,请随我来。”
他并未直接带她入山,而是引她至山门外的一座凉亭内。亭中设有禁制,可隔绝外界窥探。二人落座后,乌青淡淡道:“此处可畅所欲言,刘道友请讲。”
刘莹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低声道:“乌青道友,我此来……实为认亲。”
“认亲?”乌青眉头一挑。
“不错。”刘莹莹点头,“家母刘月婵,乃是乌木大师的亲妹妹。按辈分,我当唤你一声表兄。”
乌青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父亲乌木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个被天狼酋长囚禁在“蚀骨寒牢”中,受尽折磨的灵植大师,至死都未能再见亲人一面。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如何证明?”
刘莹莹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递了过去:“此物乃家母所留,据说是舅舅当年赠予她的信物。”
乌青接过玉佩,指尖灵力微动,玉佩顿时泛起一丝青光,其上隐约浮现出“乌木”二字。他神色微动,低声道:“确是父亲之物……”
以防万一。
乌青还是和刘莹莹一起施展了血脉追溯灵术。
二人果真来自同宗。
乌青原本戒备的神色也放缓了下来。
刘莹莹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黯然道:
“家母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舅舅的下落,可惜在一次外出时遭遇不测……临终前,她仍念念不忘,嘱托我继续寻找。我辗转多地,偶然在境州听闻傅家有位乌姓紫府修士,这才寻来。”
乌青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道:
“父亲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刘莹莹神色一黯,轻叹道:
“我猜到了。舅舅失踪多年,若非遭遇不测,以他的性子,绝不会不与家中联系。”她抬眸看向乌青,眼中带着几分恳切,“表兄,我此来一是为了完成母亲遗愿,二是想与你相认。这世间,我们或许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乌青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他起身道:
“表妹,实不相瞒,傅家于我有恩,我已经在数十年前便入赘傅家,实在抱歉,我没有离开傅家,跟你回青木宗的意思。我感谢你和姑母这些年的辛苦,若是不嫌弃就在境州休憩一段时间,如何?。”
乌青的话音落下,凉亭内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刘莹莹微微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古朴玉佩,半晌才轻声道:
“表兄多虑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要带你回青木宗。“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自嘲:
“实不相瞒,我早已不是青木宗的弟子。这些年为了寻找舅舅的下落,我常年在外,未曾执行宗门任务。按照宗规,久未归宗者,视为自动脱离……“
乌青眉头微皱:“那你如今……?“
“举目无亲。“刘莹莹坦然道,嘴角却扬起一抹浅笑,“所以听闻表兄在境州的消息后,我便想着……或许能来投奔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乌青心头一震。
“既然这样,你便安心在傅家住下。傅家虽是金丹世家,但以我的身份,安排一位紫府修士做客卿还是没问题的。“
刘莹莹眼睛一亮:“不会给表兄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