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扉站在原地,看着年幼的自己被浓烟呛得咳嗽,看着母亲又一次推开他,被横梁砸中。
“不……停下!”
他冲上去想救人,可手掌却穿过了母亲的身体,仿佛他只是个旁观者。
“没用的……”
身后,毒疯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以为重来一次,就能改变什么?”
……
阴暗的地窖中,铁链哗啦作响。
欧阳扉被绑在石柱上,毒疯子狞笑着走近,手里端着那碗熟悉的墨绿色毒液。
“今日试‘蚀骨散’,撑过去,赏你半碗馊饭。”
“不……我已经杀过你了!”欧阳扉挣扎怒吼。
“杀我?”毒疯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杀的,不过是幻象罢了。”
毒液灌入喉咙,熟悉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
……
欧阳家祭祀大典,毒雾爆发。
族人一个个倒下,皮肤溃烂,哀嚎求饶。
“住手!我已经报过仇了!”
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缓缓收拢——
“爆。”
血雾再次弥漫。
……
“扉叔,此乃‘清灵丹’,可缓你体内毒素。”
傅长生的声音传来,可当他接过丹药的瞬间,傅长生的面容骤然扭曲,化作欧阳夫人的脸!
“贱种!你也配得到信任?!”
“噗嗤!”
一柄剑穿透他的丹田,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四周的欧阳家族人冷眼旁观,讥讽道:
“贱种所生的东西果然上不了台面,永远改不了本性!”
“滚出欧阳家!”
欧阳扉跪在血泊中,四周的景象不断变换,焚楼、毒窟、灭族、背叛……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绝望。
“这就是……我的宿命?”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毒煞缠绕,鲜血淋漓。
“我这样的人……果然不配得到救赎。”
就在欧阳扉即将沉沦之际,一缕玄妙的力量自冥冥中垂落,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在他濒临崩溃的识海中荡开涟漪。
嗡!
刹那间,心魔幻境骤然停滞,四周的血雾、烈火、毒窟,皆如镜面般寸寸碎裂。
新的画面,徐徐展开——
大雪纷飞的冬夜,衣衫褴褛的欧阳扉蜷缩在破庙角落,浑身溃烂,毒煞反噬的痛苦让他几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