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遭自家郎君眼皮轻抬,狠狠剜了一眼,【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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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府医送来一副已煎好的温中补虚的方子。
浅竹撩起纱幔,不由分说在姜幼安头顶中部百会穴一按,后者登时醒了过来。
姜幼安接过略烫手的药汤,用直袖裹住陶碗底,一面饮药一面追问:“春蕊可有寻到?”
“春蕊已离府。”浅竹打探到的消息便是这般,她如实告知姜幼安道。
浅竹对府宅内的阴司事亦不作了解,不知简单离府一事背后的深意。
姜幼安有些惶然,不明白春蕊为何突然离府。
是自己待她有何不周吗?
姜幼安再度饮了口药汤,佐以麦芽糖的药汤甜口,胃中也一热,舒适许多。
但明日便要毒发,她心口已经时不时坠痛一下。
思量片刻,姜幼安恍若事后诸葛,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怕不是与墨坊一事有干系。
她寻思也要去亲眼瞧一瞧陈氏墨坊如何了,但眼下,将剩余手势一尽写下更为要紧。
她喝干净药汤后,整个下午都在连同浅竹完成剩余的部分。
日头每斜一寸,她心便紧一分。
直到傍晚换冷月作陪,才将将完成。
再寻几位聋哑者记录在册,伪造几条记录,基础手语图录便完工。
倘使顺利,不出今夜,她便得以换取解药。
姜幼安抽出一沓崭新麻纸,放入浅竹双手捧着的竹笥。
本顺手将书案上自岑霁那偷来的狼毫毛笔也放了进去。
但一寻思,转而更换了支寻常的毛笔,怕出门在外丢了去。
她后知后觉,岑霁该不会发现了吧?
姜幼安很快便放下忧虑,岑霁此等小气鬼,若发现那是他的笔,自会不通知一声,便自行拿了去。
等等……
姜幼安彼时才半梦半醒地意识到:
岑霁真的来了竹里馆?
她抱的岑霁不是梦?
她还对他表白了?
姜幼安如坠冰窟,情急心切地问浅竹:“霁郎君可曾来过?”
浅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