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的迎宾侍从打开车门,霍屹下车后,将胳膊放在车顶,搀扶着她下车,过长的裙摆她有些不方便。
仲峻询问那位侍从,今天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
“今天第三层有拍卖活动,大概晚上九点就会结束。”
陶南霜好奇地仰着脸询问霍屹:“拍卖会是卖奢侈品的吗?”
霍屹看向那位侍从,对方立刻回复:“今天是慈善拍卖会,来的大多都是政客,名画和古董较多。”
“想去看?”霍屹挽着她的手臂走进自动感应大门,陶南霜摇头:“算了,人肯定很多。”
首都也蒲驰元的家,但陶南霜总想着应该没那么巧合,这地方这么大,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遇上。
结果刚进来没走两步,陶南霜就在电梯前面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
她缓缓瞪大了眼睛。
蒲驰元身着黑色薄夹克,笔挺西裤,内搭一件黑绒衬衫,仅凭一排冷冽的银质纽扣点缀,整个人显得沉稳利落。
他闲适地插兜伫立,站在电梯前,等待着迎接自己好久不见的舅舅。
然后,他瞧见一个熟悉的女人。
亲密挽着他舅舅的胳膊。
那是谁。
每往前走一步,女人的脸便越发清晰地映进他的瞳孔。
清秀的五官,荏弱无害的脸蛋,与那朵栀子花相得益彰,一身柔曼的穿搭衬在高大男人身旁,如依附大树的藤蔓。
她脸上掠过一丝紧张,随即表现出局促而又焦急的兴奋,仰起漂亮纤细的脖颈,带着显而易见的自信。
耳垂上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轻晃,几缕微卷的碎发随意拂过下颌,抓住男人手臂的那只手上,戴着硕大而华丽的钻戒。
那灵动的傲气,活像一只高贵得势的波斯猫,正得意洋洋对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蒲驰元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恰时,霍屹也一同停住了脚步。
陶南霜攥紧男人结实的手臂,压不住的冲动想任性地吼一声,就是这个狗东西欺负她!她恨不得立刻揪住霍屹的衣领撒娇,求他替自己报仇——
“小外甥。”
男人淡淡的话飘过她的耳朵,陶南霜指尖一僵,紧随其后的愕然,脸上的嫣红霎时褪为惨白。
蒲驰元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捏紧了,骨节间发出清脆瘆人的响声,那曾被刀子留下的伤口,此刻正在隐隐作痛,似乎要重新撕开一道新的伤疤。
曾经带着少年意气的脸庞,如今已被岁月磨出凌厉的冷峻。
蒲驰元应该是比之前更能忍了,他学会做到收敛更多的脸色,学会压下沸腾的脾气,他甚至对自己不会随便被影响的表情,为此暗自骄傲。
可为什么此刻,他仍控制不住拧紧眉头,盛怒的目光,瞪着眼前不知何时苟到一起男女,他紧咬的牙槽磨裂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南霜。”
霍屹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几乎溢出的怒意,甚至,淡然补刀:
“你的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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